白殊瑤走後,李慕聞耐心地哄着小貓躺床上睡覺。
小貓仍然摟着他的腰不肯放,李慕聞的腹肌被小崽子的臉頰蹭得都發燙了。
“餘喆非,放開。”
“表~~~你都不抱寶寶。”
“待會抱。”李慕聞摸摸崽子毛茸茸的發頂,哄他道,“先躺好。”
“還沒喝内内。”小貓仰頭,将下巴頂在他的小腹上。
“什麼内内?”學神疑惑地看着小貓。
“睡覺前要喝内内!”已經退化成幼兒園小朋友的餘喆非,噘着嘴抱怨。
李慕聞一想已經明白過來,小貓崽是要喝奶了。
“那你躺好,待會就能喝到内内。”
“表~~~抱着喝。”小貓的哼唧聲扭成波浪。
從小被寵慣了的餘喆非,一直到讀小學,睡覺前都會被大人抱在懷裡先嘬奶,這是根深蒂固的身體習慣。
所以得不到滿足的小朋友,着急地直哼哼,尖尖的下巴在李慕聞的小腹上不滿地蠕動,簡直要戳出個洞。
李慕聞丹田一緊,強行拉開小貓。
小貓嘴一扁,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李慕聞無奈,隻得彎下腰,一手抄到小貓腿彎處,一手扶着小貓的後背,将人抱了起來。
兩隻軟軟的胳膊自然而然地摟住他的脖子,小貓将腦袋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滿意地不哼唧了。
這樣親密的姿勢讓李慕聞身體僵硬了片刻。
懷裡的小貓又不安地扭了扭,大概是撅着屁股覺得不舒服,小崽子兩腿一分再一夾,竟然主動鈎住了李慕聞的腰。
李慕聞瞬間全身緊繃,直直地杵在原地,本就不平靜的心髒激烈地狂跳起來。
可是懷裡的小貓卻一點沒有不自在,大大咧咧地坐在他胯上,還盤腿将李慕聞的腰夾得更緊了。
男人無比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腰腹間的肌肉緊貼着小貓柔軟的大腿根,而自己頸間的皮膚觸碰着小貓溫熱的嘴唇。
這隻小笨貓,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意味着什麼?
處處勾人,偏偏天真得一無所知。
李慕聞站着做起深呼吸,努力平複沖上頭頂的血液,讓自己适應這種從未有過的肌膚相親。
就這樣抱着小貓,兩個人一起來到廚房。李慕聞單手托着小貓屁股,空出一隻手從冰箱裡拿出牛奶溫了一杯。
小孩一直圈着自己脖子不撒手,李慕聞幹脆站着,單手抱着小貓拿杯子喂他。
“慢慢喝,小心燙。”
小貓埋頭喝了一口,噘起嘴來不滿地嘟囔:“不是這個内内。”
“那是哪個内内?”
“是香香的内内。”
這下把學神難倒了,不喝牛奶很多年的李慕聞确實不知道香香的内内是什麼。
他隻好哄着小貓:“今天先喝這個内内,明天就能喝香香的内内。”
小孩哼唧一聲,乖乖低頭含住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将牛奶喝完,擡起頭來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唇上的奶漬。
李慕聞滾了滾喉結,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又倒了一點溫水給小貓漱口。
“把水含在嘴裡漱一下。”
小貓聽話地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裡卻不動了。
“把水漱一漱吐掉。”
小貓鼓着腮幫像吹泡泡似地往外吐出一點水,剩餘的又咕噜咽下去。水滴濕了下巴,像一條小蛇蜿蜒鑽進脖頸和衣領中。
李慕聞好笑地搖搖頭,扯了張紙巾給小貓擦幹淨。
小貓嘻嘻笑着,乖巧無比地摟着他的脖子,突然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臉頰上濕漉漉地,印着柔軟的觸覺。
李慕聞動作一頓,再擡眸時,眼神幽暗。
他盯着小貓,沉聲問:“餘喆非,你現在親的是誰?”
小貓歪着腦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但明顯眼神不能聚焦,洇了層水霧般朦朦胧胧。
是不是不管誰抱着他,他都會這樣親上去?
李慕聞心中又感到了強烈的妒意。
“毛毛,你是不是毛毛變的哥哥?”
小貓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地,湊到他面前,好奇地打量他,兩人幾乎鼻尖對着鼻尖。
毛毛,李慕聞記得,是小貓喜歡的寵物狗。
“毛毛怎麼了?”李慕聞耐心引導小貓。
“毛毛會變成哥哥來找寶寶。”小貓笃定地說。
小時候,外婆常對他倆說:毛毛,要看好弟弟,帶弟弟玩。
毛毛仿佛也聽得懂人話,從小就像個小哥哥一樣,盡職地陪着餘喆非玩鬧嬉耍,甚至一人一狗好到要抱在一起睡覺。
後來毛毛去了狗天堂,餘喆非哭了很久,那一年的聖誕節他都不要禮物,給聖誕老人虔誠地許了個願,希望有一天毛毛能變成哥哥重新回來。
現在餘喆非莫名覺得他可以依賴的小玩伴好像回來了。
他開心地将自己的臉頰貼到李慕聞的腮邊,輕輕蹭了蹭。
李慕聞心裡瞬間軟成一團,手掌撫上小貓的後頸,溫柔地摩挲着。
此時此刻,他一瞬間理解了陶鼎的心情和做法。
就算小貓醒來後不記得今天,不記得他,他的心動開啟後已經無法撤回。
從今往後他隻想永遠守着這樣可愛的崽子,無論以怎樣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哪怕小貓隻要他做哥哥。
是的,他已經無可救藥地淪陷了。
哪怕小孩沒開竅,他也義無反顧地獨自沉淪。
“毛毛,寶寶好想你哦!”小貓軟綿綿的嗓音貼着自己的耳根響起。
李慕聞忍住想要親人的沖動,輕輕撸着小貓,把小孩抱回卧室。
他把小貓放在床上,松開手,可是小貓依然勾着他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