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不要走，我們一起睡嘛~”小貓對他奶聲奶氣撒着嬌。

李慕聞何曾見過這樣會發嗲的小貓，再堅硬的寒冰也已經消融，化成一灘溫暖的春水。

真的是，完全抵禦不住。

他靠着床頭坐下，想着就這樣陪着小貓入睡也好。

不料小貓骨碌翻個身，主動爬到他身上，還吧唧一下跪坐在他的胯部，俯趴在他的胸口上。

李慕聞眸色一暗，這隻小貓崽，真是完全不懂避嫌。

可是他能拿小醉貓怎麼辦，隻能自己忍着。

“毛毛，你怎麼不笑啊？”

小醉貓嘟囔着，翹起一根手指，用軟軟的指尖戳了戳李慕聞的唇角。

李慕聞垂眸定定看着小貓，他承諾了不碰小貓，他必須做到。

可是這樣的小貓簡直是在玩火！

“毛毛，你的舌頭呢？”小貓一臉不解地繼續用指腹碰觸他的嘴唇。

李慕聞喉頭一緊。

随即，猛然睜大瞳孔。

好奇的小貓居然将自己的食指突然插入他的口中。

“毛毛，你的舌頭怎麼沒有了？”

小貓柔軟的手指伸進去了半截，在他的口腔裡肆意攪動着，指尖刮過牙龈和上颚，所到之處仿佛有電流通過，激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李慕聞實在忍受不住口中的麻癢，合起牙關咬住了小貓亂動的指頭，阻止小貓在他口腔裡煽風點火。

“嘶，毛毛，你咬寶寶！”

小貓皺起鼻子抱怨，鼻尖上的小黑點随着動了動，格外地俏皮可愛。

小崽子掙了掙自己手指，想要拔出來。

李慕聞輕輕咬着，不松開。

他不會主動，但是小貓自己掉進了陷阱，他也不會輕易放走。

“毛毛壞，毛毛咬寶寶！寶寶也要咬你。”

小貓氣嘟嘟地，突然沖李慕聞啊嗚一口，張嘴咬上了他的唇角。

李慕聞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低頭盯住小貓。

小崽子是真的咬，尖尖的小虎牙幾乎要刺破唇角，讓李慕聞感到尖銳的疼痛。

可是小貓的雙唇又是那樣不可思議的柔軟，像滑潤的果凍嫩嫩地包裹着自己，又像最甜的糖果在自己唇上融化成糖水。

怎麼會這麼好吃？李慕聞清明的雙眸一瞬間變得晦暗幽深。

他微微張口，松開了小貓的手指，任小貓像隻撒野的小獸在他的唇上肆意啃咬。雙手不由自主地掐住小孩的細腰，禁锢着不讓小孩逃走。

小崽子啃了幾口後，停住動作迷惘地眨了眨眼，離開李慕聞的嘴唇，歪頭看了看。

随後，探出粉紅的舌尖，試探着舔了一下李慕聞的唇峰。

李慕聞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粗重。

他緊緊盯着小貓，小貓依然懵懵懂懂，并不清楚自己這麼做會招惹怎樣的後果。

這隻小貓咪隻是單純地像發現新玩具般好奇地在探險。

調皮的小貓咪再次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尖，舔上李慕聞的唇。似乎覺得很好玩，小貓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上唇，咂摸完後，歪了歪腦袋，又用濕濕的小舌一點一點地舔起他的下唇。

李慕聞不知不覺閉上了眼，腦中名為理智的弦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了小貓柔軟的嫩舌上，每一處被濕潤的舌尖舔舐過的地方都說不出地酥麻難耐，像被羽毛輕輕癢癢地撩撥着，又像被火花似有若無地灼燒着。全身的血管都在砰砰跳動，心悸得令人頭暈目眩。

李慕聞僵着身子不敢動也忘了動，他像個虔誠的信徒，長久地等待神迹降臨，祈禱了無數年，在快要風化成石的時候終于等到了神賜的精靈在他的身上施加魔法。

而這個精靈的魔法讓他的身體變得不可抑制地情動，讓他的心顫抖得無法言說地憐愛。

瘋了，我也終于瘋了。

李慕聞沉重地喘着氣，緊緊圈住懷中的小貓，埋藏在血液裡的野獸終于還是被喚醒了，而對自己施加魔法的小貓也将成為他再也不能失去的珍寶。

終究，自己還是逃不過命運。

小貓把李慕聞舔得神迷意亂後，自己卻玩累了。咂咂嘴，困乏地打個哈欠，頭一歪，趴在李慕聞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李慕聞還沉浸在心動中不能自拔，輕輕撫摸着小貓後腦柔軟的毛發，他将小貓壓進自己懷裡，閉眼嗅着小孩身上幽幽的奶香。

活了二十幾年，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原來可以填滿得這般充實而甜蜜，仿佛灰暗冰冷的黑白照瞬間閃爍起溫暖鮮豔的色彩。

嘗到了小貓的美好後，他現在理解了什麼叫欲罷不能。

即使現在隻是他孤獨的一廂情願，他以後也沒有退路了。

未來這隻小貓是否會開竅，或者像他一樣心動，他不知道。陶鼎守了那麼多年還是單着，他會不會同樣重蹈覆轍？

從來運籌帷幄的李慕聞難得在這一刻選擇放空自己，未來的路還看不清楚，他現在隻想多抱一會兒小貓。

這一刻的小貓，是隻屬于他的。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窗外大雨傾盆，李慕聞親了親小貓的發頂，将小貓放回床上。

去洗手間打濕了小貓的洗臉巾，給小崽子仔細擦幹淨了臉。随後又定了定神，給小孩脫去外套，讓他睡得舒服些，也不會弄髒被子。

脫掉襪子和運動褲的時候，李慕聞不可避免地看到小貓雪白的雙腿和圓潤可愛的腳趾，還有在光滑似緞的腳踝上滑動着的羊脂玉腳镯。

那種口幹舌燥的感覺又自動生了出來。

李慕聞不得不承認，當初第一眼看到小貓渾身嫩得像豆腐，他就已經把持不住自己了，隻是那個時候還未意識到罷了。

他壓抑住本能地想要撫摸上去的沖動，毫不遲疑地給小貓換上睡衣睡褲，然後用被子嚴嚴實實地裹好，把床上擺着的毛絨小熊也一并放在了小孩的枕頭邊上。

雖然很想留在小貓身邊看着他的睡顔——閉着眼的小崽子睡得那麼乖，簡直同小布偶一樣可愛。

可是李慕聞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小貓面前，所謂的定力已經不堪一擊。如果就這樣放任自己，也許會守不住之前做出的承諾。

他強迫自己走出卧室，關上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算将就一夜。

窗外的雨幕夾雜着電閃雷鳴，酣暢淋漓地澆灌着大地，今年的台風來得有些早。

李慕聞手裡握着書，眼中沒有讀進一個字，他的心裡也翻滾着雲雨雷電。

視線眺向小貓的卧室，李慕聞第一次開始認真地思考，該怎樣将計劃外闖入自己生命的小貓，從一個意外變成自己命運中不能或缺的存在。

或許該去找陶鼎聊一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