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好功夫!”
隻見霍長棄赤手空拳,與幾名軍漢戰在一起,铠甲解下大半,拳頭對着拳頭,身上肌肉繃緊成絕美的弧度。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憨子,反而嘴角帶笑,戰得痛快。
沈文看得興起,也解下铠甲,與霍長棄戰了一場。
寬闊的腰線,迸張的線條,汗水布滿赤紅的胸膛,再順着勁瘦的腹肌滑落,将腰帶暈成一片濕色。
砰!
兩人拳頭碰在一起,發出結實有力的聲音,周圍圍觀的軍漢大聲叫好。
許笙站在一旁,看着這場原始的,有力的搏鬥,這樣的霍長棄讓他心跳如擂鼓。
旁邊正大聲叫好的軍漢轉過頭,一驚,“诶?你怎麼流鼻血了?”
許笙一愣,伸手摸-摸自己鼻下,頓感羞愧。
啊啊啊!
沈文被霍長棄扼住喉嚨,仰面扣倒在地,徹底失去反擊的能力,如果霍長棄用了十分的力氣,他早已殒命。
“好!”
軍漢們齊聲高呼,他們都是當兵的,自然崇尚最高武力,功夫騙不了人。
霍長棄站起身,朝沈文伸-出手。
沈文一笑,伸手握住,他也好久沒有打得這麼酣暢淋漓過了。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毫無芥蒂。
美酒烤羊已經備好,火把在深夜的風中被吹的獵獵作響。
号角聲響起。
霍長棄站在高台上,斟酒以對元軍,“吾等保家衛國,在所不惜!”
熾熱的口号燃燒着所有人的熱血,衆人紛紛叫好。
許笙也跟着吼了一嗓子,聲嘶力竭的感覺讓他也覺得從來沒有這麼暢快淋漓過。
霍長棄飲下一杯,深邃的雙眸看向許笙,“來。”
許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文在推了一把,與霍長棄并排而立于高台之上。
底下全是看向此處的軍漢,黑壓壓地站在台下。
“此戰若無勇士單槍匹馬闖入西雲大軍設下的轟天雷陣,以命相搏,我等皆死于滾滾岩石之下,此戰,許笙當居首功。”
許笙心頭巨震,睜大了眼睛看着霍長棄的側臉。
霍長棄握住他的手,猛然舉了起來。
高台之下的軍漢們同時舉起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高呼許笙的名字。
“許笙!許笙!許笙!”
他們不知道許笙的背景,不知道許笙的身份,在他們眼裡,許笙不是什麼金玉公子,不是人人厭棄的纨绔子弟。
他們隻是單純的敬佩這個在戰場上義無反顧,為了救所有人不惜付出自己生命的勇士。
這是對一個人,最高的敬意。
玄一與沈文也站在台側,頗為感慨,特别是玄一,看着許笙一路走來,給他帶來的震撼和變化實在太多太多。
當真小瞧了許笙。
從小到大,許笙都遊離在人群之外,雖說國家給了成為孤兒的他很好的待遇,但是沒有家人的他,似乎永遠處于無人看見的狀态。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得到所有人的歡呼和敬佩。
得到那麼多,那麼好的認同感。
眼眶有些發熱,許笙接過霍長棄遞過來的酒碗,朝所有人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好!”
衆人歡呼,熱烈的氣氛被推向最高點。
許笙望向霍長棄眼底,似乎有璀璨星河落入雙眸中。
哪怕霍長棄對他獨自去拆轟天雷氣得那麼厲害,可依舊在所有人面前給他無與倫比的肯定。
明明此時此刻是霍長棄鞏固自己名聲的最好時刻,作為一個玩弄權術的人,不在乎周圍所有人隻在乎自己的目的是否達到的暴君。
可他把首功全都給了許笙,認為許笙是英雄,是值得稱贊的,是該被所有人看到的。
不是纨绔,不是廢物,不是隻能依靠他人的許笙。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霍長棄讓許笙的心跳的好快好快。
許笙想問為什麼,可是話還沒問出口,霍長棄就好像知道許笙心裡在想什麼似的。
在人群歡呼中,用手刮過他的臉頰,輕輕在他耳邊留下一句,“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