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情不自禁地瞅了一眼太宰治,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十分下意識的舉動,又一次迎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禮。
“你認識太宰?”國木田獨步表示難以置信,然而顯露在面上的僅有皺起的眉頭。
五條悟十分不爽,他用目光表達着控訴,連帶說話時的口吻都多了點質問的感覺:“禅院,你認識他?”
禅院雛枝點點頭,而後又果斷地搖搖頭,一闆一眼地回答道:“我認識太宰先生,但太宰先生并不認識我。”
空氣很安靜,禅院雛枝的腦海中卻雜亂不堪。
腦子裡得系統小人像個綁了燈帶的閃耀光球,不停滴打着滾以示抗議。
「宿主讨厭厭,明明之前是那麼不坦誠!那麼需要統統!怎麼現在一點都不給人家出場的機會啦,人家要開始讨厭宿主了哦?」
沉默。
禅院雛枝早就是個學會沉默的小女孩,隻要當作沒聽見就好了……
她腦子裡是這樣想的,但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卻輕輕擡起,想要上前碰一碰五條悟,這樣她就不用再聽系統喋喋不休了。
她真的發自内心覺得最近的系統精神狀态十分不正常。
「不許無視統統我啊!混蛋雛枝!白癡雛枝!負心漢雛枝!虧我還&$@?&*@……」
“你為什麼會認識他?”五條悟語氣有點沖,瞳眸染上幾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焦躁。
夏油傑顯得淡定很多,輕聲喚着:“雛枝?”
“嗯……”禅院雛枝後退兩步,比較抗拒回答,“我可以不說嗎?”
她暫時還不想暴露和那個人的關系……因為那是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秘密”,是她孩童時期最幸福也最隐秘的時光。
聞言,她的兩位同期笑而不語。白頭發的那個笑得愈發冷酷;黑頭發的那個相反,笑得愈發溫柔。
“Hinae……”太宰治冷不丁地出聲,小到别人以為他隻是張嘴呼吸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語氣蓦地蕩漾起來:“如此美麗而讓人憐愛的小姐,阿治我怎麼會不認識呢?”
國木田獨步皺眉:“你剛剛是不是說了句……”
江戶川亂步孩子氣地轉動座椅,幾圈之後穩穩地背對衆人:“嘁——好無聊呀,這件事名偵探不管啦!”
“……亂步先生。”國木田獨步感到頭痛,“太宰!你自己處理!”
“诶——?”太宰治拖着長音,可憐兮兮地看過去。
如今的武裝偵探社分為兩邊。
一邊是以太宰治與國木田獨步為首正在為了應付三位“客人”而争吵,值得一提的是看起來進入吵架狀态的似乎隻有國木田獨步一個人。
另一邊是以禅院雛枝為中心的二堂共審,矮一點的禅院雛枝被兩個不講理的DK夾在中間,委屈巴巴地被堵在牆角,左右夾擊、無處可逃。
五條悟渾身散發冷氣:“解釋吧。”
禅院雛枝忍不住後退,鞋跟碰到牆發出“哒”的一聲,随之而來得更為逼近的兩位同期放大的臉。
「快頂嘴啊雛枝!上啊雛枝!被欺負到頭上難道還要示弱嗎!」
事實上禅院雛枝是想要心如止水不遂了系統的意,然而對上兩個人難以描述的眼神,她的壞毛病終究是又犯了。
「檢測到宿主有想要做出不符合窩囊廢人設的意圖,開始更正……耶!是統統我的大勝利,雛枝想要赢過我還早一百年呢!雛枝你要記住,我才是最了解你的存在。」
久違的再次體驗到了被系統操控的感覺。禅院雛枝的眼眶中不停滾落下一顆顆淚珠,她用哀求的眼神注視着五條悟和夏油傑。
她哽咽道:“對不起……我對不起五條同學和夏油同學……我不該瞞着你們的嗚嗚嗚。我隻是想和他有個家,難道這也是妄想嗎?是我真的不配吧,渾身陰暗的我怎麼能配得上溫柔的他……果然、就連五條同學和夏油同學都不認可我們……我懂,我都懂,都是我、都怪我……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嗚嗚嗚……好想和他有個家……”
還在争吵的太宰治眨了眨眼:“他們那邊在幹嘛?把女孩子惹哭了耶。“
“誰知道……”國木田獨步眼神擔憂。
“你在說什麼?禅院,你把話說清楚,‘他’是誰?”五條悟連滑落的墨鏡都沒空理會,冰藍色的眸子壓迫感十足。
夏油傑揪住了五條悟,沒再讓他更近一步。
哪怕自己的眼神也開始變味,夏油傑說話時仍舊刻意維持着溫潤:“雛枝,受委屈了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的,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不需要隐瞞的,朋友相處時是不會有秘密的。所以……可以和我們說一說嗎?”
“這話明顯不對勁吧,好心的國木田君不管一管嗎?”太宰治調侃道,順便散漫地玩起手機。
國木田獨步搖頭時瞥見了他的屏幕,好像是在和誰聊天。
“喂,太宰,别做多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