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之前面對五條總是奇奇怪怪,都是因為禅院直哉要你拿下五條悟?”家入硝子喝着夏油傑帶回來的汽水,面色難看地問道。
“是……”禅院雛枝乖乖地捧着檸檬汽水,被三個人盯着的感覺讓她不自在,視線飄忽地落在五條悟床上擺着的一隻純白色的貓咪玩偶。
夏油傑腦子轉得飛快,看着五條悟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說話間有着藏不住的笑意:“這麼說的話之前悟覺得雛枝喜歡自己——都是一廂情願呢。”
“傑你是想挨揍嗎?!”五條悟聽到這話立刻站起來,神色不悅,透着顯而易見的煩躁,“雛枝可是都和老子表過兩次白的!”
他說的好大聲,聽得禅院雛枝的頭越來越低,幾乎快要抵到檸檬汽水的瓶口。
比起和五條悟争論雛枝和他告過幾次白這種無趣的事情,夏油傑想到了更好、更有趣的話題。
他的視線在禅院雛枝和五條悟的身上來回掃視,然後輕飄飄地開口說道:“既然禅院直哉的目的是通過雛枝控制悟,那麼悟從現在開始直接當雛枝的忠犬,這樣演給禅院直哉看不就好了嘛。”
夏油傑見五條悟又要開口,及時攔住,他繼續道:“剛剛不是在外面表演了一出聽從主人命令的戲碼嗎?想必這件事應該已經傳到禅院直哉的耳朵裡了吧?”
“哦……”夏油傑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原來如此,悟你之前和我說的将計就計,原來就是這樣嗎?”
五條悟自然不是這麼想的,讓他當狗什麼的,傑這家夥還真敢說啊!
緊接着夏油傑又補充道:“不愧是悟啊,竟然早早就計劃到了這裡。”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絲佩服,仿佛是發自真心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并且認可五條悟是這樣想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五條悟雖然之前根本就不是這麼打算的,但是被誇得尾巴翹起,就這麼被夏油傑忽悠過去。
在座的四個人,除了五條悟和禅院雛枝兩個當事人以外,剩下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都是堅定的看樂子派,尤其是五條悟當狗這種罕見的劇情,他們是肯定要看到的!
于是家入硝子臉部紅心不跳地和夏油傑打着配合,語氣比較僵硬,聽起來幹巴巴地,宛若棒讀一般地說道:“啊,不愧是五條!腦子竟然這麼好使!看來之前是我們低估五條了!”
“哈!”五條悟驕傲的頭都要昂到天上去,“你們竟然才意識到老子的聰明,真是一群不識貨的家夥!”
作為旁觀者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的禅院雛枝:“……”
不過她更在意的是,真的要把大家也卷進禅院家的破爛事之中嗎?
不,她不想。
“雛枝啊……”家入硝子不知何時靠過來,聲音放得很輕,“我們不是朋友嗎?遇到困難的時候不要把我們排除在外啊。”
是朋友,但是……
禅院雛枝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朋友們因為幫助她而被禅院家針對,五條至少還有五條家,但硝子和夏油沒有,如果真的因為她而出現了什麼意外……就像是特級咒靈被說成四級咒靈一樣。
她不想讓自己的朋友也受到這種傷害。
禅院雛枝捏緊了汽水瓶,力度大到她的指尖泛白,瓶中的汽水不斷搖晃,在即将傾瀉而出的時候,她才穩定下來,開口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雛枝。”夏油傑也看過來,因為中間隔了個五條悟,他隻能稍微向前探着身子,越過礙事的障礙物,笑眯眯地看向禅院雛枝,“這是我們自己決定的,你不需要有負擔。”
家入硝子索性直接靠在禅院雛枝的肩膀上,直白地發表自己的觀點:“夏油,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在威脅嗎?”
“诶?”夏油傑一臉懵,不知道為什麼家入硝子會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不要自顧自地替雛枝做決定啊,人渣們。”家入硝子絲毫不客氣地批評道。
直接被罵醒的夏油傑身子向後退了退,認輸道:“是是……”
“但是讓悟當狗我是認真的。”說着他清了清嗓子,十分認真地請求道,“我真的感覺雛枝很有訓犬師的天賦呢。”
禅院雛枝:“……”
訓犬師?她?訓五條悟?
夏油敢說,她都不敢想。
雖然家入硝子剛批評完夏油傑和連帶的五條悟,但她是贊同夏油傑這個計劃的。
一方面可以防止禅院雛枝獨自面對禅院直哉,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五條悟可以保護她;另一方面也給五條悟時刻跟着禅院雛枝找了一個好理由。
“我也贊同。”家入硝子毫不猶豫地投了贊同票。
話都說到這份上,禅院雛枝也沒有可推脫的理由。她不大放心地看向半天沒說話的五條悟,見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地闆,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禅院雛枝便不再開口拒絕。
果然她還是不太想讓朋友們失望,可是訓狗什麼的……
五條真的會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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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票通過。
顯然,另一個當事人的意見看起來也沒那麼重要。
制定完計劃,家入硝子便帶着禅院雛枝離開的五條悟的宿舍。
“喂,悟。”送别兩個人的夏油傑回來看到一直沒有換動作的五條悟,沒忍住走上前拍拍他,這家夥安靜到有點反常了。
“雛枝她們已經走了,你還要這樣多久?”
說着他緩緩蹲下身,想看看五條悟的表情,他合理懷疑這人聽他們聊天聽到睡過去。
事實上并沒有,但五條悟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夏油傑沒多想,以為他是因為大家給他安排的角色而鬧脾氣。
“悟,你……”
五條悟猛地擡起頭,蒼藍色的眼睛在睫毛的遮蓋下看不清晰,白色的碎發遮蓋住大半張臉,顯得陰沉,湊近夏油傑時帶着撲面而來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