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早在孤兒院見識過你使用魔杖施展過魔法——雖然他母親的那根魔杖很老舊,但不妨礙你娴熟地施展不起眼的小魔法。
事實上關于你的來曆,湯姆也懷疑很久了:一個懂魔法且對魔法世界有一定了解的巫師孩子為什麼會流落到麻瓜孤兒院這點就足夠耐人尋味。
從小你作為年長的那一方通常扮演着引導者。你會教他識字,會照顧他穿衣吃飯,還會偷溜出去幹活掙錢買好吃的或者一些漂亮的小玩意兒送給他,就好像什麼都能做到;現在想來你也肯定在某些時刻使用了魔法。
你翻着教科書的動作停滞在湯姆的問句之後,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又很快露出笑容回答他:“我更傾向于是我自己的實力,總不能白年長你4歲吧。”
聽見這意義模糊不清的回答,湯姆冷哼一聲,又轉頭看向站在對面格蘭芬多學生席位的鄧布利多,嘲諷道:“既然你這麼有‘實力’,那麼想必讓鄧布利多給我們學院加分也不是什麼難事!”
“加分可就别想了,湯姆。”你感受着少許魔力通過手掌往魔杖湧去,一邊讓撿起來的火柴變成鋼針一邊随口說道:“我的朋友說過鄧布利多教授雖然為人和藹慈祥,有時候甚至比學生更頑皮,但其實在教學上意外地嚴格認真,基本不會在課堂上随意加分扣分,就算是少有的幾次加分也都給了格蘭芬多。”
“你的‘朋友’?”湯姆将視線移回到你臉上,語調冰冷地重複。
“梅麗娜的姐姐,一個拉文克勞的高年級生。她還提到鄧布利多教授以前也是格蘭芬多的學生——所以你懂得。”說到這裡,你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嗤笑,放下魔杖開始用羽毛筆對照着黑闆上的文字記起筆記來。
“朋友”——湯姆在心裡又把這個單詞念了一遍。
他摩挲着自己那根白色魔杖,稍微往右邊偏頭看向那幾個從霍格沃茨特快開始就一直湊到他面前、穿衣打扮相較于其他學生更為得體的斯萊特林男生們。湯姆也不止一次聽他們自诩為“純血”家族後裔,并以此來和他套近乎。
而他隻需要随意展現一下自己的天份和對魔法知識的見解就能令他們心服口服。
确實,“朋友”——湯姆在心裡不屑地冷笑,心想如果能有這麼一群人存在于身邊供自己使喚,定然會方便許多。更何況你都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朋友”了,難道他還有落後的道理嗎?當然不!他應該禮尚往來,也為你介紹他的“朋友”才對!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直到下課也沒有聽見鄧布利多教授為任何學院加分或扣分。但他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樣,在課後留下了你和湯姆兩個人。
“也許是我冒犯,先生——”你斟酌着用詞問道:“這個課後留堂問話的環節是每位教授的第一堂課都要經曆一遍嗎?因為之前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是這樣…其實并不需要。當然!我隻是擔心太耽誤教授們的時間,畢竟你們都事務繁忙——”
鄧布利多教授哈哈笑着安慰你:“安心些,放輕松,萊斯特蘭奇小姐,你們當然不需要經曆每個教授的留堂,隻是你們兩個人是我引薦入學的,所以我對你們會多一份責任;那麼你們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感受如何呢?還習慣嗎?”他說完後,目光飄向了你身旁的湯姆。
鄧布利多教授還沒有摘下他上課時佩戴着的半月形眼鏡,鏡片因為背光而在他長長的鷹鈎鼻上投射出一片陰影,這使得他原本就深邃的藍眼睛變得銳利起來,看上去甚至不再像上課時那麼慈祥溫和了。
湯姆對上鄧布利多的視線,他嘴角小幅度地抽動了幾下,然後綻出一種高興又向往的微笑,就像是個因為剛接觸到新鮮事物而興奮不已的普通好孩子那樣回答道:“感謝您,先生!我學到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魔法知識,這簡直太美妙了。最重要的是——”湯姆慢慢收起笑容,把漂亮的黑色眉毛耷拉下來,顯得有些怯懦和無措,他牽住你的手晃了晃,繼續說:“我們吃到了好多以前都不曾見過的美食,先生。我們終于能吃飽了……”
經過湯姆這麼一番“情感流露”,你不禁挑眉想去看面前鄧布利多教授是什麼反應,卻剛好撞上他看向你的目光,鄧布利多教授毫不遲疑地接着問你:“那麼你呢?萊斯特蘭奇小姐?”
“呃——咳咳,當然是和湯姆想得一樣啦,先生。”你差點被鄧布利多教授絲毫不受湯姆影響的冷靜語氣噎住。
“是嗎?那就好——你們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确實應該多吃一些,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學習嘛。”鄧布利多教授語調又變得輕快,似乎剛才那種壓迫感不曾在他眼睛裡存在過。
鄧布利多教授微微仰起下巴對你和湯姆說:“祝你們周末愉快,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