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回到住所大喇喇地推門而入,被一臉嚴肅,正襟危坐的斷浪吓了一跳,她受驚似的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
見斷浪目光灼灼地盯視着她不開口,秦舞嬉笑地坐到桌前給他倒了一杯水。
“斷少爺這是怎麼了,擺出這麼個審問的架勢。叫小人好生惶恐!”
斷浪接過秦舞讨好奉上的茶水放至桌上并不喝,俊眉深鎖。
“你昨晚去哪鬼混兒了,夜不歸宿也不事先知會我一聲。”
秦舞在回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說辭,并不訝異斷浪會這樣問。
“不過是出門散心去了,晚間夜色甚美,就忘了回來了,讓你等了一晚上是我的不是。”
斷浪的眉頭散開,斂下朗目拿起了秦舞倒的水,秦舞舒了一口氣知道斷浪是不再深究了。
“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夜色有多美。”
這哪裡能難到秦舞,她昨天沒去賞景難道不會現編一個?
“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
秦舞狀似陶醉地回憶,繪聲繪色地給斷浪描述着。
“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映淺紅!斷浪,今天晚上我帶你出去賞景如何?”
斷浪喝完杯裡的水,瞳仁微閃,勾唇一笑,伸手揉着秦舞詢問時靠近的腦袋,弄亂她的額發打趣道。
“你已經有好幾日沒練功了,晚上我來給你喂喂招!”
“啊!不是吧!我好累啊!”
秦舞哀歎着一臉生無可戀的趴在桌上,斷浪心情大好地出門去了。
秦舞自小習武刻苦,資質也算上乘,教她的管事見她在同輩之中已無敵手,對她三天兩頭在演武場見不到人也見怪不怪了。
他已經沒什麼能教她的了,若想武學更進一步除了自身刻苦,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還需要在江湖上多些曆練,開些眼界。若能再拜個好師父也可以少走些彎路。
“秦武,還在猶豫什麼,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我給你找的這個好差事呢!”
文醜醜搖着扇子鼓動秦舞趕緊搬去湖心島,負責湖心小築的護衛一事。
“文總管,您好歹容我知會一聲我兄長和斷浪,立馬就走這也太倉促了些。”
秦舞面露難色地說。
“唉呦!我說秦武你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行事拖泥帶水的,霜少爺和斷浪那邊我自會派人去說。您去了湖心島又不是出不來了。耽誤了幫主的要事,後果可不是你我能吃罪得起的。”
文醜醜半是鼓動半是施壓地對秦舞嚴聲說。
“那就聽大總管的,我也沒什麼要收拾,現在就走吧。”
秦舞深深地望了一眼房間裡的陳設,轉身快走幾步跟上了回頭催促她的文醜醜。
依舊是文醜醜坐上船中,秦舞在船頭搖橹,不同于上次的怡然賞景,乘興而去,秦舞的情緒有些低落,她對沒能跟秦霜斷浪告别還是有些遺憾,昨晚她差一點就能破了斷浪的劍招,險勝一次了。本想今晚找出他劍勢漏洞的想法也隻能擱置着了。
此時晴空萬裡,微風不燥,有片片桃花飄落,逐水而流。扁舟上天下會鮮紅的旗幟正迎風飄揚,駛過碧瑩瑩的水面時蕩起一行行波紋。
“大總管!”
上了湖心島後文醜醜帶着秦舞到了離上次精緻水榭稍遠的一處小院,有一人正在院中侯着,見文醜醜帶着一少年搖着扇子神情悠閑施施然地走過來,微彎腰對文醜醜拱手問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