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擔心地跟上斷浪的腳步，小心地打量着他的神色讷讷着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路過馬場時的一處茶攤時，有幫衆攔住了斷浪的去路。

“斷浪！原來在我們面前你的武功都是吹牛吹出來的，真上擂台比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待斷浪秦舞兩人張口，又有一幫衆過來拉住了他，狀似打圓場實則嘲諷道。

“你就别挖苦他了，那可是幫主精心栽培的入室弟子，斷浪輸給步驚雲不也是理所當然。”

兩人一唱一和間，斷浪雙拳緊緊握起發出嘎吱的爆響聲，他的忍耐力是有極限的。

“你們都給我住口！斷浪在擂台上已盡他所能，換作你們在步驚雲手下怕是連一招半式都走不過。”

秦舞的出言阻止并沒有讓那兩名幫衆有住口的打算，他們可以接受自己不如步驚雲，畢竟那是幫主的入室弟子，但無法容忍一個比他們地位低賤的雜役出了風頭，稍勝一籌。

“你這是什麼道理，話都還不讓人說了！斷浪不過區區一個雜役………”

他的話還沒說完，斷浪的拳頭已經砸向那名幫衆的面門了。

人在暴怒下的潛力是不可估量的。

斷浪騎在那口不擇言的幫衆身上，雙拳交替着重重砸下，四五個人都險些拖不走他。

“斷浪你别再打了！他會被你打死的！”

秦舞和其他幾人皆奮力拖住斷浪的胳臂和腰身往後拉，斷浪大吼一聲震臂旋胯将他們全都甩了出去。

掙脫束縛的斷浪聽着在場所有人的痛呼聲似是情緒穩定了許多。

“阿武——”

秦舞攀着斷浪伸來的胳臂起身站直後故作輕松地甩了下胳臂。

“放心，我一點事也沒有！”

斷浪用拳頭解決了攔路狗，再沒人敢來觸他黴頭了。

但他心中的郁氣豈是那麼容易能消弭的。

“斷浪，你是不是還在為自己輸了決賽不高興？”

秦舞見斷浪不說話，自顧自地繼續說。

“當時在台下我看得分明，按你當時的劍勢你本可以一擊制敵的。後來為什麼要給你的對手留下那麼大一個破綻？”

雖說點到即止，但那完全不是上擂台該有的行徑。

除非，他不想赢而打假賽！

想到這，秦舞不禁有些生氣，說話也有些急躁起來。

“你是不是故意輸的！昨天晚上我不是都跟你說了不用理會幫主的話上了擂台隻管全力以赴！你怎麼就不聽呢！”

斷浪瞥秦舞一眼，似在嘲笑她的單純天真，冷哼一聲。

“你也太天真了！我不是雄霸的親信，他是不會讓除他弟子以外的人坐上堂主寶座，和他共享江山的。”

斷浪看向遠方，眼中是濃烈的不甘和恨意。

在決賽之前他是那麼的崇拜雄霸，可在他即将打敗步驚雲時，他感覺到了一股令人膽寒的視線，他似有所覺地看向雄霸，那正是雄霸傳來警告和威脅的一眼。

也正是雄霸那威懾的那一眼，斷浪知道昨天晚上的召見并不是秦舞說的考驗。

“那個老匹夫根本就不把我當人看！”

他斷浪便是赢了這場決賽，雄霸也會讓他沒命當堂主。

雄霸在恩威并施的同時拿整個天下會的幫衆為他的三個寶貝徒兒鋪路。

“我們所有人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想用就用，想棄就棄。”

秦舞不敢相信，她仍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清醒。

“我不相信！幫主不會這麼颠倒黑白，以勢壓人的！”

秦舞對雄霸的敬重之心不比曾經的斷浪少，而現在越是割裂越是自欺欺人！

“事實就擺在眼前，雄霸的用心由不得我們不信。”

“斷浪！不可對幫主幫主不敬！當心禍從口出！”

對于秦舞的提醒，斷浪已經毫不在意了。

他曾經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總會讓雄霸對他刮目相看，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衆人皆醉我獨醒。他隻恨沒早點清醒過來。

從今以後他再不會對雄霸有任何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