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宿醉醒來,隻覺口幹舌燥,四處找水喝,房内布局大變樣,秦舞還未回過神茫然地坐在桌前發呆。
門外劍嘯聲傳來,秦舞拉開門隻見一藍衣少年正在練劍,此景恍若隔世,秦舞這才想起來這是在無雙城不是在天下會了。
斷浪練完一套劍法稍作調息,轉頭就看見一小隻蹲坐在台階上呆愣的秦舞。
對斷浪來說,此景亦恍如隔世。
“頭還疼嗎?”
斷浪收了劍往廊下走,也蹲坐在台階上,秦舞順勢就把腦袋靠到斷浪肩背上了。
“不疼,就是還有點迷糊,你今日要做什麼?”
“自然是城主和少城主有什麼吩咐我就做什麼。”
斷浪不比在天下會白日裡要做許多雜役,現下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練劍。
“無雙城怎麼連衣服都不舍得給你換?”
秦舞看着斷浪身上的藍衣頗有些不滿地開口。
“是我不舍得換這身衣服。”
這身衣物和佩劍是他從天下會帶走的唯二屬于他的東西,既是紀念也是警醒。
天下會的那十年裡,有聶風,有秦武,是他備受煎熬的日子裡僅有的一點溫暖。
但那點暖意不足以消磨他所受的屈辱,他必須要重振斷家聲名,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斷浪并沒有堕了他父親南麟劍首的威名。
“你想留在無雙城,我卻一點兒也不喜歡這裡。”
秦舞是真的讨厭獨孤鳴,在天下會哪怕再有嫌隙幫衆之間也不會背後出手傷人,昨天要不是斷浪,獨孤鳴是真會失手傷了她的。
“阿武,有我在你大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隻一件事,你莫讓我在義父面前難辦。”
斷浪正色起來,秦舞也收起了散漫的樣子。
“你不能再跟少城主起沖突,昨日之事城主有心試煉少城主也想借此探查你的武功路數,但少城主此人心高氣傲,怕是會很不待見你。”
“我哪裡需要獨孤鳴待見,若非你執意留在無雙城我才不想留在這兒。這少城主委實氣量狹小,輸不起!”
秦舞委實不是個願受氣的主,可見斷浪皺眉又很是為難。
“好了好了,我不會讓你難辦的,頂多我近日避着他點好了。”
得了秦舞的保證,兩人一同用過小厮送來的早飯後斷浪這才放下心來出門去。
斷浪不在,城主府也不是很熟,秦舞還是決定去明家醫館,哪怕和明月姐姐在一起看醫書也比自己一個人閑着好啊。
打定主意,秦舞往腰間揣上失而複得的無憂劍便往城主府大門走去。
“秦公子!”
有守衛向秦舞抱拳行禮。
真是世事無常,昨天還是個姑娘跟少城主打架,晚上城主就設宴款待了,剛才斷少爺還來特意叮囑秦公子若是想出府不必攔着,派人知會他一聲就成。
秦舞暢通無阻地出了大門又倒退兩步跟兩個守衛套着近乎。
“兩位大哥,請問明家醫館怎麼走啊,兄弟我剛來不認識路啊。”
“秦公子,您沿着這條道穿過兩條巷子再左拐兩個路口就到集市,到了那裡您就能看到明家醫館了。”
守衛指着方向告訴秦舞,秦舞踮着腳扯長脖子往他指的方向看。
昨天那麼快找到城主府完全是氣急攻心運氣好蒙對路了,現下秦舞卻是記路困難了。
邊走邊打量着巷子,秦舞努力記着來時的路。
“他剛才是說闖過兩條巷子左拐還是右拐來着?應該是右。”
秦舞猶疑着往右邊的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