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來腳往帶起竹葉翻飛,這不是秦舞第一次見龍騰出手。
龍騰兵器善使鐵環,大至斜挎肩上,小至腕上也疊了數個。
他們隻是拳腳切磋,并未用上兵器。
“于兄,你的麒麟臂沒了,身手依舊不凡。佩服佩服!”
龍騰嘴角含笑,能得他一句佩服倒是難得。
“捕神的鎖魂掌,鎖魂環也是江湖一絕,于某能與之交手,真是無憾。”
兩人切磋交流間,一妙齡女子口中急切喊着爹找了過來。
“楚楚?你回來了!”
于嶽擔憂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确認她沒事後又忍不住責備。
“你昨晚上哪兒去了?”
楚楚垂頭不語,乖巧聽訓。
秦舞掃了來人一眼,在瞥見那因修煉排雲掌頭發卷曲而透出藍色的冷面人時,她站直了靠着翠竹的身體,收起了散漫的樣子。
她面無表情地看向步驚雲。
步驚雲沒想過此時會遇到故人,也沒有做出反應。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此時再見竟相對無言。
“于兄,今天我們相見甚歡,不如來喝一壇酒如何?”
“好啊!哈哈哈!”
于嶽聽完龍騰的提議暢快大笑。
快樂是會感染人的。
龍騰扔給于嶽一壇酒,于嶽精準得接住,極為灑脫得咬開酒封大口喝酒。
看着于嶽今日心情如此暢快,楚楚才明白原來自己的父親以前過得并不快樂,而今向捕神投案自首了才如釋重負。
“既然來了,你也喝一壇吧。”
察覺到了秦舞和步驚雲之間微妙的氣氛,于嶽喝完把酒扔向冷面的步驚雲,步驚雲用劍輕巧地挑起那壇酒,複又扔了回去。
“我要練劍,我不喝酒。”
那壇酒途中被捕神接住了。
“我知道他不喝酒,這壇酒就由我來替他喝吧。”
秦舞看着步驚雲手中的無雙劍驚訝出聲,那是被聶風帶回天下會的無雙陽劍,而今竟在步驚雲手中。
“你什麼時候回的天下會?還有你的手臂……是誰傷了你。”
她不應該問這個!她應該問孔慈的遺體在哪兒!秦舞握緊了拳。
步驚雲從竹影間走出,許是今天天氣不錯,他的眼神沒那麼冷了。
“我回天下會是為了取無雙劍殺雄霸,至于手臂是為了脫困自己砍的。”
秦舞還有很多話想說。
“那孔慈呢?她在哪?”
他真的洗劫了錢莊的十萬兩黃金嗎?俠王府上下真的是他屠盡的嗎?為什麼要殺幫主?他真的不後悔叛離天下會?他們兄弟四人真的回不去了嗎?還有孔慈被葬在了哪裡?
但這麼多外人在似乎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于嶽見捕神,秦舞,步驚雲都互相認識,不由感歎緣分使然。
“看來你們彼此早已認識啊。”
“不止認識,他還是我要抓的要犯!”
楚楚聽了捕神的話,緊張地抓住了于嶽的胳膊。
步驚雲殺了俠王府上下,小孩也沒放過,府衙早已對其進行通緝。
捕快抓殺人犯,無可厚非。
“要殺雄霸,半年實在太短!”
步驚雲念出雄霸的名字,身上便有一股戾氣環繞。
酒壇破裂,醇香的酒水撒了一地。
“你!為何要殺自己的師父!”
龍騰嫉惡如仇,自是不理解步驚雲為何要欺師滅祖。
若是把孔慈的死算在幫主頭上,這罪名未免太過牽強,畢竟是他自己失手殺了孔慈。
“因為他殺了比我生父還要親的義父,此仇非報不可!”
秦舞并不知道步驚雲的義父是誰,想來無非是門派之間相互争鬥下的犧牲品。
雄霸是天下會之主,他的命令,底下自會有人去辦,是不是他動的手又有何區别。
權勢就是一切禍端的根源。
“要殺雄霸就得先殺無數無辜的生命,我身為王法的執行者,必須阻止這場殺戮!”
龍騰富有正義感,秦舞深知他定不會放任步驚雲,而她也不會讓步驚雲再造殺孽。
“捕神,步驚雲身負麒麟臂劍法深不可測,并不容易對付。”
于嶽并不想兩人今天就此對上。
“這是我的職責,此戰,勢在必行!”
龍騰态度堅決,任何人都不可能動搖。
“好,你要抓我盡管放馬過來,我們一決高下!”
步驚雲将無雙劍橫在眼前,眼神比劍冷。
“龍騰大哥!”
秦舞沒按耐住上前一步,龍騰側目間目光微動。
“你要小心些,我們今天是帶于嶽回府衙的。”
龍騰輕應了一聲,看向步驚雲。
“楚楚,這裡危險,你快走!”
于嶽愛女心切,楚楚卻擔心步驚雲不肯離去。
龍騰握上肩上的鐵環,步驚雲卻将無雙劍插在眼前的地上。
“步驚雲你為何不用劍?”
龍騰以為步驚雲對他不屑一顧。
“你不是用劍高手,我單憑排雲掌足以應付你。”
待步驚雲說明緣由,龍騰了然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