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
算好消息?
顧婉婉勉強接受了,“那壞消息是?”
範無赦解釋說,昨晚走的時候和前來勾魂的鬼差遇見,路上随便唠了幾句。
得知顧婉婉這個白富美在三天前自殺,又靈堂詐屍。
這件事整個京城傳的沸沸揚揚,黑白無常本打算去地府找到顧婉婉,把她帶回陽間換出謝婉兒。
可等他們返回地府,卻得知了一個噩耗。
顧婉婉一進地府就大吵大鬧,說是幾個小兔崽子故意整她,她本來是不想死的,結果那龜孫沒有替她報警,才導緻了她的死亡,她要回去找他們算賬。
閻王忙着修地府,讓她先等等,之後會仔細查她的事,可這顧婉婉偏是不同意,吵鬧便算了,還沖到奈何橋,擾亂他人施工。
還惹得好些排隊投胎的人久久未能喝到熱湯。
犯了衆怒,鬼魂看她不爽就爆發了肢體沖突,顧婉婉寡不敵衆,一不小心被推到了畜生道,已經投胎去了。
範無赦說完還拿出了顧婉婉的生前事迹薄,翻給謝婉兒看:“你看啊,她幼兒園就拿筆紮人,小學往老師茶杯吐口水,初中帶頭霸淩、造謠他人,高中拉幫結派,還幹過毆打校長的事,出社會就更加不用說了,心情不好,路過的狗都得給兩腳,就這劣迹斑斑,沒有先受刑,直接投胎了,對她都算是好事。”
聽完這串,顧婉婉還是沒懂,到底哪兒壞了,面露狐疑。
見狀,謝必安拍拍她的肩膀,“婉兒,這個女生三個月之後就會死,也就是說,你必須在三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一百件功德,消除黴運。”
“可是白爺,顧婉婉的死期未至,為什麼她就死了?”顧婉婉一頭霧水。
謝必安:“人的命數從出生就定下了,除非有人刻意改命,可這不但犯天規,還有可能遭到反噬,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作死,出現了意外。”
顧婉婉眨眨眼,“怎麼說?”
謝必安解釋道:“比如,有人告訴你,你能活到九十九,你就想,那我從十八樓跳下去是不是也不會死,然後一跳,就死了呗。這就是作死。”
顧婉婉瞳孔一顫,“你的意思是,有人告訴顧婉婉她能再活三個月?”
“不是,你沒聽見無赦說嗎,她本來不想死,是别人沒替她報警,才死了。想來是自己玩上吊,玩砸了呗。”謝必安将顧婉婉的事件簿給她,“你自己看吧,她這人确實挺作。”
顧婉婉抱着本子看了許久,才回到了積德的事上,“那我現在必須在這個身體裡待着?”
“對。”謝必安解釋道:“因為她的肉身是死過的,所以和你契合,現在地府亂,也怕上頭查,你暫時替咱閻王頂着,三個月死期一到,我們就來勾你魂,送你去投胎。”
行吧——
顧婉婉接受了這個事實,追問,“那我也要替她和賀家的那個瘸子結婚?”
謝必安安慰道:“是的,最好不要打亂她的命數,惹出别的麻煩。瘸子也有瘸子的好,你看,如果你們夫妻爆發沖突,他也打不過你。”
顧婉婉扯着唇角,笑得牽強。
範無赦冷不丁冒了句,“瞧你這年齡也沒嫁過人,借着顧婉婉的身子享受一下夫妻之樂,也挺好。”
顧婉婉臉一紅,嘟囔,“誰說我沒嫁過人,我記得我嫁過,那戶人家似乎也姓賀。”
“前世修來的緣分呐——”謝必安覺得這事就這麼定了,“那婉兒,我們就走了,你好好積德,争取早日投胎。”
說罷,他與範無赦帶走事件簿,消失在房間裡。
想到他倆的話,顧婉婉火急火燎跑下樓。
“媽,我要去一趟警察局。”
聞言,餐廳裡的三人,都愣了一下。
魏虹站起來,“婉婉,是想到什麼了嗎?我讓宋叔送你,我還約了醫院,想讓你去檢查一下身體。”
顧婉婉隻說,“好,那就麻煩宋叔了。”
沒多久宋叔趕到顧家,接上顧婉婉送她去警局。
站在門口,顧婉婉感到毛骨悚然,裡面正氣太強,搞得她都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警局内,顧婉婉走得戰戰兢兢,躲宋叔背後。
警員得知她是顧婉婉,趕緊去找到負責這個案子的鄭警官。
宋叔原本以為顧婉婉要大鬧警局,才跟進來的,可小姑娘對鄭警官的态度客氣得不行,一直在鞠躬,“麻煩您了,謝謝鄭警官,有點渴謝謝。”
顧婉婉連續喝了好幾杯水,才讪讪道:“警官好,我來是因為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是自己上吊玩,本來安排了人幫我報警,但是他們沒報,我才不小心吊死了。”
鄭警官年過四十,處理的案子不少,也遇到過報假警的,可玩過火吊死了的卻是頭一件。
看着面前完全像個活人的顧婉婉,鄭警官表情嚴肅,“你讓誰幫你報警?”
“幾個小兔崽子,那龜孫兒。”顧婉婉記得黑白無常是這樣說的。
鄭警官和宋叔同時一愣。
就連旁邊做筆錄的小警員也沒憋住笑。
鄭警官嚴厲地瞪了他一眼,又對顧婉婉說,“顧小姐,我要的不是外号,是他們的名字。”
顧婉婉搖搖頭,事件簿上沒有記載這件事。想了會兒她說,“我的德行不好,朋友都不待見我,你可以問問我朋友,我知道一個叫苗苗,姓王,就住我家。”
宋叔這時插了句嘴,“王籽苗,她是婉婉媽媽男朋友王翔的女兒,比我們婉婉大一歲。”
想到什麼宋叔坐到鄭警官旁邊,補充道:“對了,婉婉出事的前幾天,我去酒吧接過一次苗苗,她當時喝醉了,說過一句要是顧婉婉死了,說不定她能和賀先生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