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 ...無視了。
要知道在地府的時候,她走到哪兒都會引得萬鬼矚目,百鬼議論,雖然都是一些:黴鬼又來了,離她遠點兒之類的話,但好歹能聽個響啊。
顧婉婉揉了揉鼻子,不甘心又移到賀之淮面前,“一會兒我就讓你痛快痛快。”
說罷她去包裡翻找什麼。
賀之淮鼻息洩出一絲輕笑,他倒要看看這位出了名的跋扈千金,要玩兒什麼花樣。
不多時,顧婉婉從包裡拿出一個瓶蓋大小的銅鈴,朝賀之淮面前一放,“你可瞧好咯。”
賀之淮瞳仁驟縮,深邃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
顧婉婉拼命搖鈴,沒一會兒,房間似乎吹進來一陣沁骨寒風,連同屋内的光線都暗了。
賀之淮覺得冷,裹了下身上的風衣。
一擡頭,便見顧婉婉嘴巴一張一合,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女生表情也挺多變,從正常到欣喜再到哀求,最後直接跪在地上,對着空氣磕了好幾個頭,還伸手做出抱大腿的姿勢。
好像... ...犯病了。
賀之淮端着茶杯,久久沒能入口,怔怔看着顧婉婉。
見她又站起來,對着空氣張開嘴巴,像是吃下了什麼東西,吧唧着嘴,然後做出吞咽的動作。
被這段怪異的舉動吸引,賀之淮沒察覺自己手中的茶湯,也在同時漾開了一圈漣漪。
直到顧婉婉恢複正常,他才喝了口茶,壓壓驚。
這個時候,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顧婉婉嘴巴沒動,他卻聽見了聲音。
“老公,現在我們能說話了。”
“别叫我老公。”
“為什麼不能叫你老公?”
不僅顧婉婉沒開口,就連他也一樣,明明沒有開口,腦海裡的意識卻幻化成了聲音,在房間裡回蕩。
賀之淮亂了陣腳,手一顫,茶杯砸到了地上。
顧婉婉彎腰撿起來,“别怕,一點兒小把戲,現在我們的對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賀之淮一把拉過顧婉婉,不安地盯着她。
“既然我們是夫妻,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不如我們交換,說不定我們能相互幫忙,各取所需。”
賀之淮靜靜凝視着少女的眼眸,沒有一絲玩弄與雜念,像是璞玉一般幹淨純真。
“那要看你的秘密值不值得交換。”
男人眉心漸漸舒展,顧婉婉沒有什麼心機,也知道他魂魄幹淨,絕非惡人,于是說道:“死過一次有了超能力,我能和魂魄對話,現在就是我們的魂魄在對話,是不是挺厲害?”
賀之淮:... ...
“你覺得我會信?”
“不然你怎麼解釋,我們現在的交流?”
賀之淮盯着她又看了好幾秒,這事确實沒辦法解釋。
對顧婉婉放下兩分戒心,松開她的手,末了賀之淮說道:“有人要害我和我的父親,你不應該嫁過來。”
顧婉婉捂着嘴驚訝,“誰要害你?為什麼要害你?”
“說不清,也許誰都有份。顧小姐還是早點兒和我離婚的好。”
是怕她有危險?可是無常兄弟說了,她三個月之後才會死,不用怕,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地府鬼差絕對準時,更不會出現提前勾魂,這種工作失誤。
況且地府也不需要她這個倒黴鬼。
想起什麼,顧婉婉問道:“那個叫徐邦民的,是不是被你的親戚害死了?”
賀之淮沒想到她還記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不知道。”
“他們為什麼要殺他?”
“我不知道,也許是怕他暴露了什麼,所以滅口了。”
顧婉婉龇牙咧嘴起來,宋叔說得果然沒錯,賀家一團污遭。
可這一說,顧婉婉也反應過來什麼,說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賀之淮輕擰眉,心生疑惑,“什麼交易?”
“我能和鬼魂對話,我去幫你問問徐邦民,是誰要殺他滅口,而你幫我做一件,陽間能管,陰間不能管的事。”
賀之淮被她這個說法逗笑了,還什麼陽間陰間的。
不過現在顧婉婉的這個能力,确實讓他大開眼界。
賀之淮低眸思慮許久,才緩緩擡起頭來,再次問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氣壓瞬間低了幾分,顧婉婉的視線落到了陽台上
飄在空中,滿懷期待的女鬼,正望着她。
收回視線,顧婉婉淡淡道:
“幫我查一查王翔,我懷疑他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