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所有人皆是一愣。
新人更是被唬住了。
林佑見周熾野此刻狀态很差,就差把想休息寫臉上了。
秉持着職業素養,還是得體地說:“都散了吧,你們想知道的問題,後續我司會給時間你們采訪。”
正好許炙和宋忱筠來了,看到眼前拿設備的人,瞬間一切明了。
見媒體還在猶豫,林佑完全沒了耐心,:“這個通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你我都心知肚明,難不成你們都想去公安部門走一趟嗎?”
這話一出,衆人才堪堪挪動步伐,離開通道。
無關人員走完後,許炙和宋忱筠才走上前。
隻見周熾野被林佑扶了起來,面容虛弱,額頭冒着細細的汗,有絲狼狽。
大概是沒料到她們兩會來,林佑和周熾野都略微不自然。
尤其是周熾野,他眼神問候着林佑。
對方聳了聳肩:“不是我喊來的。”
宋忱筠擅長打圓場,“沒事,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周熾野沒心思和她糾結到底看沒看到。
隻是單純自尊心作祟。
他剛剛的狼狽暴露在了她人面前,還偏偏是應激症發作的樣子。
一時有些芥蒂,甚至不知該如何坦然面對。
借過許炙身旁,步子放慢,還是選擇出聲:“抱歉,今晚給了你們不好的體驗。”
“蘇城溫差大,還是早點休息。”
沒等許炙回應,他就和林佑走了,隻留給了她一個有些坍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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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第一次遇見周熾野的時候,是他在山城出差。
那時的周熾野還隻有十八歲,少年一副青澀還沒長開的模樣。
卻從容不迫地站在街邊駐唱,沒有一絲怯場。
每句歌詞從他嘴裡出來總是讓人洋洋盈耳,有的甚至比原唱還要更勝一籌。
那晚他一直聽着周熾野唱歌,彼時的少年渾身透露着意氣風發的少年氣,吸引了不少圍觀人群。
随着夜幕降臨,時間推移,鑒賞的觀衆稀稀散散最終都離開了,唯獨還剩林佑,一直等到他結束。
看着他收設備的手,他走上前和他打了個照面,饒有興緻地逗他:“小朋友,幾歲了?”
周熾野擡頭,一臉寫着‘有病’地看着林佑。
很好,小小年紀就會用臉罵人了。
随後,林佑正經問他:“想站在舞台上唱歌嗎?我覺得你很有天賦。”
少年重複了句:“天賦?”
腦子裡播放着被人砸壞的吉他,嘴角有些諷刺的嘲弄。
淡淡回了句,“不了。”
随後背着把琴,向前走。
隐匿在黑暗中。
林佑當時剛接觸娛樂行業,對星探這個職業充滿熱情。
當晚,他還是鬥志滿滿地跟了上去。
于是,每天白天開會,晚上雷打不動地去街邊聽周熾野唱歌。
算是毅力也是賭注。
就這樣硬是将一周的出差時間,延長到了一個月。
在8月的最後一天,周熾野演唱完最後一首歌,看着直打哈欠的林佑。
終于開口。
“你想讓我站的舞台,是個怎樣的舞台。”
林佑一聽這話,立馬來勁了。
他從台階上坐起,走到周熾野面前。
“我準備打造一支樂隊,你當主唱怎麼樣。”
看似提議,實際是在詢問他的想法。
周熾野想了想,像是贊許這個想法,認真給意見:“不錯。”
簡潔明了兩個字,算是答案。
林佑高興地半天沒緩過來,立馬當天買了兩張回京的票。
就這樣周熾野成為了林佑麾下第一個簽約主唱。
兩人一路過五關斬六将,并簽下了另外幾個樂隊成員。
第二年,正式以Top.Star組合出道。
當時的樂隊根本無人問津。
直到周熾野在第一次見面會上,演唱了一首《想着你》。
深情綿柔的唱腔,一擊打動了無數少女的心。
慢慢的。
樂隊開始走上坡路。
開始有關注有熱度。
可好景不長,由于業務能力太過突出,樂隊作品頻頻出圈。
對家眼紅不已,使了下三濫手段,故意在網絡上大肆宣稱知道周熾野的過往。
他根本不是所謂的勵志少年
甚至翻出了一段陳年視頻。
鏡頭裡的少年單薄的身軀,懷裡抱着一把斷了弦的吉他,死死不松手,藍白的校服有幾道褶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盯着鏡頭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厭惡。
一時間網絡上紛紛有些質疑,這麼一個陰郁少年,怎麼能做得出這麼有朝氣的作品。
當天無數家不知名媒體堵在公司樓下。
不知情的周熾野,被數不清的閃光燈包圍着,人群的質問聲,讓他感到窒息,也就是那時候患上了閃光燈應激症。
一段不堪的過往,注定會形成遮不掉的疤。
他也才知道無數的鮮花掌聲都換不來一句道歉,以此來彌補内心的傷害。
也沒有一個人能走進他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