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指使的你,你把我們迷暈了之後,打算做什麼?”
由于隻是出來換衣裳,時間緊迫,謝荼也不再賣關子,直奔主題。
“我……我不知道。”小丫頭面色古怪,支支吾吾。
典心一把揪住了她的領口,作勢就要繼續再喂一顆毒藥下去,吓得小丫頭連連求饒:
“姐姐,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那個人,我真的沒有見過!”
“胡說八道!你沒有見過幕後指使你的人,你又如何能有迷藥迷香,也如何知道要對我們做手腳?”典心單手掰開小丫頭的下巴殼。
“真……真的!那個人從來沒有來見過我,一直都是用紙條子聯系我!”
“你又胡說八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如何能認識字!再不老實交代,我就把你毒死拿去喂狗!”典心目露兇光,手中的毒藥就要塞進她的嘴巴裡。
“嗚嗚……嗚嗚……”小丫頭掙紮着努力想擺脫典心的手,“我爹是個賬房先生,小時候曾經教過我認些字,那人給我留的紙條子都是些簡單的話,我能看得懂!”
典心手一松,小丫頭又重新跌回地上,瑟瑟發抖:
“姐姐如若不信,那些條子我還藏在我房中靠牆邊的一塊兒松動的磚頭下面。”
“那人怎麼可能還讓你留着這些把柄!”典心又不信了。
“真的,是真的,一開始我自然是每次都當着他的面燒掉紙條,但是後來,我留了個心眼,每次準備一張差不多大小的空白紙張,然後用巧妙手段把那寫着字的紙給替換出來。”
“我就是想着,萬一以後那人不認賬了,我也能用這些字條去找他要!”
謝荼又繼續問:“那你手中的迷香迷藥是怎麼來的呢?”
“是……是那人在廚房的水缸底下掏了個洞,然後再告訴我去尋。”
“那麼,你将我們主仆三人迷暈之後,還要做什麼?”謝荼問出最重要的問題。
問話時間緊迫,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怕這小丫頭的後面還有後招,若是被那人撞見自己正在拷問小丫頭,想必會有别的動作。
“那人說,那人說自然會有人來将你們接出去。”小丫頭生怕她們不信,連忙為自己辯解,“那人給了我一炷香的時間,等你們被迷暈,便會有人來接你們。”
“至于要把你們帶去哪裡,我還真不知道。”
謝荼沉默片刻,追問:“你這麼聰明,一定是想過一些辦法,在那人送字條的時候,偷偷見過那人的模樣,那個人的身形,你在定遠将軍府中有見過嗎?”
小丫頭愣了半晌,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些小動作還能被人猜出來:“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見典心威脅着上前,臉色晦暗不明,這才回道:“我的确想盡辦法想要搞清楚那人是誰。”
“不過,傳遞紙條并沒有規律,所以我幾乎沒有蹲到過那人。”
“唯一一次差點兒撞見,是我在後廚房差點兒和一個年輕男子撞個滿懷。字條已經在後廚房的水缸下,等我追出去的時候,那個年輕男子不見了蹤影,所以我就懷疑那個年輕男子就是一直給我傳遞消息的人。”
“不過那個人年輕男子面生得很,根本就不是咱們定遠将軍府裡的人。”
“而且他似乎身上有些功夫,我是看見他的衣角消失在牆頭,應該是翻牆出去的。”
小丫頭絮絮叨叨,說了好一些那人的事情。
“不過把你們迷暈之後要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那人隻說讓我來确認你們是不是真的被迷暈了,若是真的被迷暈了,讓我在院子的樹上挂上一朵不起眼的紅色花朵。”
“到時候他自己會來處理剩下的事情。”
謝荼一邊琢磨着小丫頭說的話的真實性,一邊繼續問:“那個人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大着膽子敢在定遠将軍府裡下藥?”
小丫頭沉吟片刻,才道:“他說能幫我脫去奴籍,還能許我家黃金百兩,能讓我的弟弟去念書,将來考取功名,我覺得可以試一試,所以就同意了。”
謝荼看向典心,給予一道眼神示意。
典心心領神會,一個手刀下去,小丫頭就昏死了過去。
“姑娘,這小丫頭的話你信嗎?”吟心擔憂地看向屋外,“不過,若是按照這小丫頭的意思,她進來确認我們的狀态耽誤了這般久,恐怕那背後之人已經有所察覺。”
謝荼贊同道:“今日已經打草驚蛇,那人不會再出現了。”
“那姑娘可有懷疑的對象?”典心把那小丫頭五花大綁起來,打算交還給姜鶴自行處置。
“能在定遠将軍府裡來去自由,這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謝荼的眼眸轉向窗外。
院子裡種着的是一株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
“背後指使之人,隻會比長甯郡主地位更高。”謝荼笃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