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啊。
等等。
談婕隐約記得,之前旁人介紹紀燎時,說他是紀家大少爺。
她忽然想到。
難道是,那個紀家?
縱覽全國,若說哪個姓紀的能在人們口中排上号,那必然是榕城紀家。
談婕自己家也算小有财富,父親的公司早些年上市,收益不菲。
可這些在紀家眼裡都不作數。
談婕隻在新聞裡看到過紀家的商政兩界的成果。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可是……紀家少爺應當是衆星捧月的存在,怎麼可能與她擠在小閣樓裡。
“我不清楚,我們很多年沒見了,當時是幾面之緣。”
談婕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艱澀,迅速拉着喬蕙離開了現場。
走到角落,談婕一邊翻着手機一邊問,“你對紀燎了解多少?”
喬蕙不知她話中意思,玩笑道,“你們不是認識嗎,怎麼這話反倒要問我了。”
談婕頓了頓,最終道,“認識,但不熟。”
緊接着,她在浏覽器的搜索框中打出紀燎二字。
幾秒過後,談婕終于認清現實。
她擡眸看向遠處人群攢動的前廳,口中低喃,“原來他還有這層身份。”
榕城娛樂新聞首頁的頭條赫然寫着:紀家有兩子。紀家老二是當今衆人皆知的未來繼承人紀明灼,而那位無人知曉的大兒子,便是近日在各個場合露臉,代表紀家出面的紀燎。
紀燎的出現實在太過突然,以至于很多紀家的表親都在媒體前隐晦透露,自己從未聽說過主家還有一位大少爺。
談婕看得心驚肉跳。
紀燎這個秘密,藏得夠深。
就連她也一無所知。
結束了媒體參訪,衆人紛紛前往宴會席就座。
談婕此次來的目的是觀賞各類藝術展品,如今展覽結束,需要應酬和社交的環節她并不擅長。
與她相反,喬蕙在人群中卻是如魚得水。
這女孩性格開朗,擅長交流,一圈走下來,已經不知道與多少人互換了聯系方式。
談婕實在佩服,也便任由她去。
ves的晚宴需要按照号碼牌就座,按照往年的慣例,相同領域的人通常會被安排到一起。
談婕是國内的青年藝術創作者,大概率會和秦訴聞等人坐到一處。
在侍應生手中取了寫有自己名字的号碼,談婕在各個圓桌間尋找,終于看見了屬于她的座位。
談婕正欲前去就座,眼神落在附近的人身上。她驚愕地發現,這一桌人的來曆似乎都不同尋常。
坐在前面的是ves藝術節的外國代表,他右手邊是一位享譽盛名的國畫大師,而在他們的對面,有人态度恭敬地拉開椅子,擡手邀請後來人就座。
正是紀燎。
談婕看了眼号碼牌。
——她就坐在紀燎身邊。
不該是這樣的。
重逢之後應當最多見上幾眼,然後各自嫌惡地皺起眉頭,面上挂着死生不複相見似的神情,交錯走開,再度相忘。
可她怎麼……又和他碰上了。
走得近些,談婕似乎能感受到獨屬于紀燎的清冷氣息。
她從前最愛在這一點上做文章。
望着他的面龐,肆意柔情,煽風點火。直到他受不住了,将點滴情動傾瀉而出。
談婕這樣想着,身上泛起陣陣癢意。
她想,也可能是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