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惜真的有些無語了,這是在表演雜技嗎?
你這個陰郁霸總都有點搞笑了!人設崩了啊,大哥!
司空景緩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消息,不過有條件。”
條件,這兩個字都快讓範惜産生了PTSD了。
原書中出現這個詞的時候,不是在強制愛,就是在去強制愛的路上。
那個時候關于男主臉上的表情,不是邪魅狂狷,就是冷笑。
說實話,在看到現在司空景臉上表情的時候,範惜沒有一點害怕,甚至有點想笑。
他現在臉上确實是帶着笑容的,但是,怎麼看怎麼都有點憨乎乎的。
跟張家村村頭二傻子的區别就是他長得比較帥。
“幹嘛,看什麼看,不想知道?”
司空景冷了臉,看着着實有些唬人,但範惜沒有錯過他那一抹尴尬的眼神。
他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像是興奮小狗被潑了冷水。
這樣一想,對方就不是那麼可怕了。
範惜冷靜了一下,緩聲道:“什麼條件?”
司空景輕咳了一聲,目光遊移,“把範真的聯系方式給我。”
他這是……想要前線吃瓜?
範惜警惕的看着他,“你為什麼不自己找她要?”
司空景皺了眉頭,“她一直沒有回學校,除了你她也沒有加别人的聯系方式。”
“喂,你們不都是範家的女兒嗎,為什麼你能住宿舍,她不行?”
範惜覺得有些好笑,當初這個真假千金的消息不就是他傳出來的嗎?
他會不知道?
她的腦海中,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她是這樣懷疑的,也直接問了出來,“你在女生宿舍門口的樹上待着,不會是在等她吧?”
範惜說出口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但是……
在她的目光中,對面那個無法無天的黑白兩吃的少爺緩緩紅了臉。
靠,你小子擱這守株待兔呢?
這樸素的追人方式,隻需要一個會爬樹的人。
這也太好笑了。
範惜暴躁的情緒都冷靜了下來,她看着對方,緩聲道:“要女孩子聯系方式的事情,還是直接問本人比較有誠意。”
司空景看着她,“這樣嘛?”
“嗯呢,”範惜道:“真摯的感情,需要互相尊重。”
原書中,司空景的性格十分别扭,有着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偏執。他認定的人,無論有多難,都要得到。
範真也是如此,于是一個追一個插翅難飛。兩人都不肯妥協,便擰巴在了一起。
現在看來,兩人的性格跟原書有很大的出入。
範真内斂,司空景好笑。
或許,他們每個人都能有更好的結局呢。
看着司空景陷入了沉思,範惜轉身就走,“我先走了,還有事。”
在她身後,司空景仿佛有些悟了,勾了勾嘴角,緩聲道:“周一你們班的男生嘴賤,被江茉罵了。”
“他們惡人先告狀,你們班的老師找江茉了解情況,想和稀泥,結果江茉不願意低頭,又是大吵了一架。倒是沒有驚動家長,隻是她請了幾天假,現在應該在宿舍。”
範惜站住了,心裡有些複雜。
一開始,她隻是将江茉當成一個同為炮灰的npc而已,沒想到……她的性格會如此鮮明。
原書中那個模闆化的炮灰,好像有了屬于自己的靈魂。
“程安嘛,也很有意思,你不如單獨問他。”
範惜:……
“謝了。”
“不客氣,你要是能把聯系方式給我,我們就扯平了。”
“不給,”範惜笑着揮了揮手,走進了宿舍。
走到屬于她們的宿舍門口,門是反鎖的,這代表裡面有人。
“笃笃笃——”
範惜輕輕敲了三聲,裡面傳來女生有氣無力的回應,“誰啊?!”
“我,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了,江茉赤着腳踩在地闆上,頭發亂糟糟的,還穿着睡衣,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你——”範惜剛說一個字,就見對面的女孩子眼眶都紅了。
不說了。
範惜笑了笑,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再次輕聲道:“我回來啦。”
“你終于回來了,”江茉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你怎麼回來的,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幾天還好吧?”
“待會說,你先穿上鞋。”
這個天氣,赤腳踩在地闆上還是有些涼的。
江茉低着頭,乖乖的穿上了拖鞋,坐在了闆凳上,整個人顯得十分乖巧。
看着這樣的她,範惜根本想不出來她是怎麼罵人的。
肯定是那些男生不好!
“快說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範惜也沒有賣關子,将在張家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聽得江茉氣哼哼的,“靠!太過分了,把你送到那裡算怎麼回事?!”
“他們竟然還這麼忽視你,太過分了,你就不該幫忙,讓他們狗咬狗算了。”
張利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李婷不要孩子也要老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戀愛腦就該去除人籍!”
範惜失笑,“倒也不必。”
“李婷沒有上過幾年學,又是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地方,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在被當做一個人的媳婦培養的。那樣的情況下,沒有外界的力量,她很難覺醒。”
所以為了男人的一句話,她可以一直生,直到生出男孩。
“希望她以後不會心軟吧。”
現在她已經從之前的環境脫離出來了,帶着一個孩子,母女兩相依為命,也可以過得很精彩。
江茉愣愣地看着她,“感覺你好像長大了。”
範惜笑了,“經此一役,我也算是成長了。”
江茉搖了搖頭,“是真的成長了,好像變成大人了,有點不認識你了哦。”
“我們會一起長大的!”
江茉歎了口氣,眼眶更紅了。
“怎麼了?”
江茉撇了撇嘴,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這幾天我一直為你擔驚受怕的。”
“還逃課了,這麼重的學習任務,我還能跟得上進度嗎?”
範惜笑出了聲,“沒事,我陪着你一起把進度趕上去!還有程安為我們補課呢!”
“也是!”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江茉轉眼就高興了起來,“說不定因禍得福,我們的成績還會提高呢!”
“沒錯,一定可以的。”
幾天的時間,不會對人生産生什麼巨大影響,人生的容錯率大的驚人。
範惜問道:“程安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也沒有上學?”
“他還沒有回來?”
聽她這麼說,範惜的心往下面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