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松蘿眨了眨眼,說:“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自己就好了。”
畫中世界的事情,她不可能說出來,隻能含糊其辭。
“恢複後有什麼特别感受嗎?”周奚硯又問。
“就是腦子長回來的感覺。”甯松蘿搖搖頭,“不過,這十年的記憶,還是很模糊……對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遇到一點玄學的事情。”周奚硯簡單提了一句,繼續問,“你知道那位大師是誰嗎?”
看他似乎并不想說具體遇到了什麼事,甯松蘿也沒有追問:“晉山觀的無涯大師。”
周奚硯:“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晉山觀?”
他其實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現在很多事,科學已經解釋不了。
而且,假如這一切真是人為——有人讓他吃不下飯,卻又安排甯松蘿破局。
不也是在引着他往這個方向走嗎?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吃飯問題必須解決,熊貓就算是自己跑出來的,他也必須要找到去向。
不管那位大師是真是假,都有必要去會一會。
“不能。”甯松蘿卻想也沒想就拒絕。
無涯大師很厲害的,她去了,被他看出真實身份怎麼辦?
就算這是玄學世界,大家能接受她的精怪身份,可她的本體是大熊貓,會不會被抓走關到動物園?
周奚硯有點意外,想了想,說:“陪我去一趟,十萬塊。”
她出現的時間,以及她的能力,都讓他不得不多想——她和這些事有關的概率極大。
甯松蘿:!!!
這人好壞,竟然用金錢誘惑她!
但身無分文的她,根本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
“成交!”甯松蘿生怕晚一秒他就後悔了。
書中提過,無涯大師一直在尋找一件故人遺物。
那件遺物就在女主手裡,隻不過要到書後期,大師才意外發現。
别問為什麼算不到,大師都這樣,算别人準,算不了自己。
甯松蘿手裡雖然沒有大師要找的遺物,但她知道這條線索。萬一大師真要揭穿她,她就拿這個跟他交換。
周奚硯也爽快,當即就給她轉了十萬塊錢。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甯松蘿敬業地問。
周奚硯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先響了。
他接起來,不知聽到了什麼,表情有點難看,最後隻說了句:“我很快回去。”
“我今天有事,得去公司一趟,晉山觀明天再去。”周奚硯拿上自己的外套,問甯松蘿,“你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不去,我想自己轉轉。”甯松蘿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當然不願意去他公司傻坐。
周奚硯也沒勉強,隻是提醒:“晚上記得回家吃飯。”
甯松蘿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晚上記得回家喂他吃飯。
啧。
這是真矯情啊。
不過,錢都拿了,她是不會吐槽出來的:“沒問題。”
*
甯松蘿下午在街上轉了一圈,晚上回到家,看見周奚硯已經先到了。
手裡拎着個打包盒,正跟老管家說着什麼。
聽到動靜,他倆結束對話,轉頭跟甯松蘿打招呼。
随後周奚硯帶着打包盒,叫上甯松蘿一起上樓。
樓上的起居室有個小餐桌,平時用來喝下午茶的,周奚硯招呼甯松蘿過來,将打包的晚餐擺上。
甯松蘿一看,他打包的是牛排,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方便喂。
甯松蘿将他那份牛排拿過來,剛切兩刀,心裡忽然冒起一個念頭:雖然這牛排煎得很嫩,但對牙疼患者依然不太友好吧?
為了方便她喂,他甯願讓自己的牙受委屈?
這是不是說明,他對被人喂飯這事,其實也不怎麼習慣?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非要自己喂呢?
這事還真是越想越矛盾。
甯松蘿擡頭看了周奚硯一眼。
“怎麼了?”周奚硯态度平靜,看不出異常。
算了,不要揣摩反派的心理。
他要是有正常人的腦回路,就不會成為變态了。
“沒什麼。”甯松蘿繼續低頭切牛排,“就是想問你,明天還去晉山觀嗎?”
周奚硯點點頭:“去。你有時間吧?”
“當然。”甯松蘿笑道,“錢都收了,親爹發喪我也得留出時間來,你放心。”
周奚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