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這就是燕家七娘子啊。”趙夫人看着喬疏影道。
王璠娘問她:“怎麼,你認得燕七娘子。”
趙夫人笑道:“我上哪兒去認得呢?不過是最近長安大街小巷都在傳,說你們沈家十一郎少年英才重情重義,為了先前的婚約拒了聖上賜婚。燕七娘子真是好福氣呢。”
喬疏影喝着果酒,側着臉看姩姩在一旁玩耍,沒理會她們。
有了趙夫人母女的加入,茵席上的氣氛又漸漸活了過來。
喬疏影好生無聊,扭頭看沈楝,發現這男人在家人面前比在她面前還沉悶,除了偶爾回應沈栎一兩句,其它時間一句話都不說,眼睛也基本上隻看姩姩,不看旁人。
她正打算逗他兩句,趙夫人帶來的那群仆婦丫鬟開始出幺蛾子,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音還漸大了起來。
趙夫人也聽見了,回身喝道:“何事喧嘩,還有沒有規矩了?”
衆仆噤聲。
趙夫人皺眉,問:“到底何事喧嘩?”
一丫鬟上前對她耳語了幾句。
趙夫人悚然一驚的模樣,着意看了看喬疏影,揮手讓丫鬟退下。
“何事?”王璠娘問她。
趙夫人讪笑着打哈哈:“無事,無事。”
這時她身後婆子忽然一個高聲:“她不是燕家七娘子!”
其餘丫鬟要去捂她的嘴已然來不及。
這一片都是沈家的人,很多人對于這個七八年毫無音訊,沈楝一回來就突然冒出來的燕七娘本來就懷有疑心,如今聽這婆子一聲喊,頓時都朝喬疏影投來目光。
趙夫人向沈德謙及王璠娘打招呼:“實在抱歉,我一時沒想起來這婆子原是在燕家當過差的。”
“這……真是燕家的奴婢?”王璠娘追問。
“是。”
王璠娘看向一旁的沈德謙。
沈德謙沉着臉,道:“讓她近前來說話。”
那婆子走到茵席旁,看着喬疏影道:“她絕對不是燕七娘,燕七娘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雖是八年未見,但我依然記得她的模樣,此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和燕七娘沒有一處相像,她必是冒名頂替的!”
衆人嘩然,目光閃爍地看着喬疏影。
沈楝想說話,坐在他身邊的沈栎不動聲色地按住他。
喬疏影鮮紅的唇角冷冷一勾,放下酒杯看着那婆子問道:“你誰啊?”
“我是燕七娘的乳娘,你若是燕七娘,怎會不認得我?”那婆子道。
“證據呢?”
“燕七娘右耳後有一顆紅痣,就在這個位置,你有嗎?”婆子用手指在自己耳後比劃了一個位置。
衆人都下意識地去看喬疏影的右耳朵,可惜坐在她右邊的是沈楝和沈栎兩兄弟。
“我問你要的,是你說你是燕七娘乳娘的證據。”喬疏影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婆子:“這……誰出門還會帶着身契啊?”
“哦?身契上有寫她在燕家是燕七娘的乳娘?”喬疏影問趙夫人。
趙夫人:“……那倒沒有。”
“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證明你是燕七娘的乳娘。”喬疏影重新盯住那婆子,微一側頭,喚道:“丹虎。”
丹虎繞着茵席幾步走到那婆子面前,猛的探手一把揪住那婆子的前襟,啪啪啪就是一頓扇,直扇得那婆子嘴角破裂牙齒松動,和着唾沫的血濺了離她最近的元明月與趙小娘子兩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