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姝看着對方遞過來的發簪,有些發懵,下意識的以為對方這是在賠禮。
顧齊銘見她不伸手,深知她這是誤會自己了。便有心替自己辯解幾句,他道:“我從未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同那名女子清清白白。這發簪是我在定州的時候,特意替你買的。”
晚膳前,顧母便把柳青姝叫到了一旁,把在堂屋裡同顧齊銘的談話内容告知給了她。柳青姝雖然有些可惜不能借着這個由頭私下同顧齊銘談談和離的事情,但也想使使小性子,看能不能和對方分床而眠。
如今,她這還沒開口,對方便來了這一出,道是叫她不好多說什麼了。
看這發簪的成色,怕是要花費不少銀子,柳青姝有些不想要,便道:“這發簪得要不少銀子吧,我日日出攤用不着帶這些發飾,你拿去當了吧!”
顧齊銘看得出她有心同自己劃清界限,這還是他頭一回送女子禮物,說什麼也不會拿回去,“你不戴可以收着,終歸這東西是專程給你買的,萬沒有拿去當了一說。”
他話說道這份上,柳青姝再推辭便有些不知好歹了,伸手接過來的同時心裡想着,日後買個同等價位的東西還給對方就是了。
柳青姝把發簪放好,正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顧齊銘突然從懷裡拿了幾張銀票遞給她。
柳青姝沒有伸手去接,餘光在那銀票上面掃了一眼,發現面上那張是五百兩的,一時間心髒跳得有些快。
顧齊銘見她愣着,想到屋子不隔音,便壓低了聲音同她說道:“這錢你拿着,渡口那頭擺攤日頭大,你去鎮裡找牙人買處宅子,日頭大的時候也好去歇一歇。”
說完這話,怕柳青姝懷疑這錢的來路不肯收下,就又把自己這些年走镖時采買當地貨物,拿回來販賣的事情同她道明了出來。
柳青姝聽罷這話後,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她原本看顧齊銘沉默寡言的,還以為是那種老實本分的性子。
卻不想,這人也是有小心思的,把這掙錢的事情瞞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也沒洩露給顧家其他人。
這麼多銀子,柳青姝自然是不要的。她把銀票往對方面前推了推,說道:“既是你這些年攢下的銀子,你合該自己收着。我這冷飲生意不錯,之後也有去縣裡在擺個冷飲攤子的想法,置辦宅子的銀子我自個會去掙。”
顧齊銘本就喜歡她這種細腰臀翹的美人兒,從顧母那裡得知了她的一系列行徑後,對柳青姝更是滿意,這才會把自己這些年的私房錢拿給對方。
如今,聽聞了她的這番話後,更是對柳青姝另眼相看,覺得她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心裡更是對她滿意得不行。
顧齊銘的眸光在柳青姝好看的眉眼間停留了一瞬,而後說道:“咱們是夫妻,我掙得的銀子自然都是你的。你掙得的銀子你自己收着便是了,買宅子的錢用我給你的這些。”
他的這番話讓柳青姝愣了愣神,她沒想到顧齊銘看着悶頭悶腦的,倒是個顧家之人。
原本還存了同對方和離的心思,如今這番話一出,柳青姝心裡有了幾分動搖。這種能掙錢又疼人的男人可不好找,況且對方還會拳腳功夫,雖不是亂世,但身旁有個會武藝的男人終歸要安全得多。柳青姝打算在看看,若是對方表裡如一,且沒有那些不良嗜好的話,她便暫且不和離,同他好好過日子。
柳青姝不是那種自怨自艾的性子,既然想通後,便也不在扭捏,當即伸手接過了那些銀票。
顧齊銘見她收下這些銀票,一雙黑沉的眸子裡似有火焰在閃動。
柳青姝垂着眸,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這些銀票裡,有一百兩的,五百兩的和一千兩的,柳青姝清點了一下,足有三千五百兩之多。
對方既然這般坦誠,柳青姝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便把自己在鎮裡租賃了一處宅子的事情同他說了一下。
顧齊銘聽聞後,說道:“你既要去縣裡擺攤,那推車有些重每日來回不便利,不若便在縣裡置辦一處宅子吧!對外隻說是把東西放在我任職的镖局裡即可。”
顧齊銘是有私心的,他們走镖這一趟,镖局裡招攬了不少新的人手,這些人得練練才能跟着去走镖,顧齊銘有心和柳青姝培養一下夫妻感情,便有心争取下練兵的這個差事。
縣裡路程遠,沒個換手的人确實有些累人,柳青姝聽罷這話後,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顧齊銘在縣裡當差,這錢到底是對方掙得的,若是在縣裡置辦一處宅子的話,與對方也便利些。
利人利己的事情,柳青姝沒理由拒絕,便說道:“那行,我後日去縣裡找個牙行看看。”
明日下晌得教李氏做黴豆腐,顧家果園的青梅進入成熟期了,柳青姝打算上午去采摘一些青梅回來,再做一些青梅露放着,到時候去縣裡賣冷飲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