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原本以為可以用柳青秋攀附上劉家,如今這事兒落空後,幾人的心情都有些憋悶,晌飯這一頓吃得心不在焉的。
柳青姝回來一趟,也沒顧得上和柳母她們說話,晌飯後母女幾人便去了柳青秋的房裡。
柳母有些日子沒見柳青姝了,見她氣色比在娘家的時候好,頭發也黑亮了不少,便知道她在顧家的日子過得不錯。
柳青姝日子好過,柳母心裡也寬心,她道:“女婿這次回來,不知道在家中待幾日,你得抓點緊争取懷個孩子。”
老生常談的問題,柳青姝有些怕了。原主還沒滿十八呢,柳青姝如今雖然同顧齊銘關系親近了一些,但還不至于扯上生孩子這事兒。
便道:“他此番會在家中待上一個多月吧,孩子的事情我倆心裡有數。”
柳青姝嫁人後如今主意大了,柳母也不敢多說什麼。見她心裡有數,便又把話頭扯到了小女兒的身上,“今日虧得有你和女婿,不然秋兒便要被你奶嫁去給人做妾了。”
柳青姝昨日得知了這事兒的時候,想着今日回柳家大鬧一場的。
但在古代,一個“孝”字就可以壓死人。别說是莊戶人家,即便是位高權重的高官,無論前一秒多麼理直氣壯,暴跳如雷,一見到自己的老母親,就立馬矮了三分。
柳青姝一個外嫁女,插手娘家的事情本就不占理。況且,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哪裡輪得到她這個當姐姐的來插手。
這才會打消大鬧一場的念頭,轉而從兩個堂弟的身上找出路。好在,最後和顧齊銘的一番配合下,把柳青秋的婚姻大事給攬了過來。
同柳青姝說了會兒話後,柳母想起之前做的衣裳完工了,便起身回屋去拿衣裳,柳青姝便趁着這個時候同柳青秋說道:“我明日得去縣裡擺冷飲攤子了,渡口這頭日後你多費心。”
柳青秋雖然在竈房裡忙活晌飯,但也一直留心着堂屋内的動靜,畢竟關乎她的婚嫁問題,柳青姝替她解決了這個麻煩,内心本就感念,如今聽了這話,便道:“姐,你放心去吧,渡口這頭有我呢!”
幾母女在房裡說話,顧齊銘也在堂屋同柳父說話。顧齊銘本就是寡言的性子,柳父也不是話多之人,兩人說了幾句場面話後,便一副啞口無言的狀态。
顧齊銘記着昨夜顧母的一番叮囑,便起身往柴垛邊去,準備劈柴。
柳青秋下晌還得去渡口那頭出攤,柳青姝明日要去縣裡擺攤也得早早回去準備一番,兩姐妹從房裡出來的時候,顧齊銘剛把劈好的柴火給壘好。
他見柳青姝拎着個包袱,便去水缸裡打了一瓢水洗了把手,而後走過去把包袱給拎了過來。
回去的路上,柳青姝想到日後要賣鹵肉這東西,便對顧齊銘說道:“你先回去,我去鎮裡的豬肉鋪一趟,買些豬肉回來。”
顧齊銘道:“今日是趕集的日子,這個時辰攤子上隻怕是沒肉了。”
豬肉鋪的生意不錯,趕集的時候買肉的人更是多,柳青姝也不想白跑一趟,便打算明日在看。
先前在柳家的時候,柳母讓柳青姝試穿一下衣裳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話她好現改。這會兒一到家後,便趁着日頭大把衣裳給洗出來,等到太陽落坡的時候,衣裳剛好被曬幹。
顧齊銘見她在忙,便也沒閑着,拿了兩個背簍往後山去。柳青姝見他要去後山摘果子,喊住他,“你等等我,就剩一件衣裳沒洗了。”
顧齊銘道:“你在家歇着吧,摘果子這事兒交給我。”
柳青姝洗好衣裳準備回屋的時候,王氏從房裡出來叫住她,問她得不得空,想同她唠會兒磕。
左右這會兒也無事,兩人便在堂屋裡說話。
每日出攤要早起,往常這個時候王氏都在屋裡補覺,今日意外得知了顧齊銘兩口子背着家裡人在縣城置辦宅子的事情後,心裡有些不舒坦,睡不着覺。
這事兒沒法和李氏說,她以為同顧老大說會得到對方的理解,卻不想,顧老大不僅不理解還數落了她一番,讓她隻當沒這回事兒,不要肖像不屬于她的東西。
王氏嫁給顧老大這麼多年,從未被他這般數落過,一時間心情更是憋悶,她越想越氣不過,這才會逮着柳青姝,想要試探一番。
王氏也沒一上來就說事兒,而是說起了攤子上的生意,說沒擺幾日攤,便有不少的回頭客,更有許多人問起她為何下晌不出攤的事情。
王氏說到這裡,便假意問柳青姝,“弟妹,這門生意也有你的一份兒,你說咱們用不用在縣裡租處宅子,這樣的話能及時補貨,下晌也能出攤。”
柳青姝買宅子的時候,有向牙人問過一嘴縣裡宅子的租賃價格,要比鎮裡貴不少,貴便不說了宅子還挺緊俏,不一定能租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