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麼知道用網店圖片有風險？”

時甯隻能說有關系很好的學姐在律所，之前得知他入職設計公司，就把相關法條案例整理給他過。路菲菲又把這份材料要了去，說正好給公司設計師人手一份，提醒大家别踩紅線。

蒙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時甯難得整覺無夢，陷入深眠。再睜眼時天邊泛着魚肚白，他愣了會兒才想起，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綠泡泡上有路菲菲的留言，說客戶非常滿意，願意額外再付兩萬塊現金，請時甯去現場指導下午的廣告拍攝，力求達到最完美的效果。

時甯想都沒想就回複了個”好“。之前他主要作為平面設計師，多數工作都利用紙筆和電腦完成。這次親臨現場參與一線拍攝，今後出設計稿時又多了些身臨其境的參考因素。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手機上有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好幾個陌生号碼中間，居然夾雜着周天域的來電。時甯有些驚訝，本能地按了回撥鍵，又想到時間才不到八點，沒準人家還在睡夢中，便趕緊挂斷。

不等時甯放下手機，周天域就回撥過來。

“不好意思，擾周總清夢了。”

晨光透過落地窗玻璃灑在身上，手握杠鈴的周天域閉上眼，微微有些暈眩。“叫天域就行。”周天域低聲笑起來，“董事會一半席位都姓周，這麼叫分不清誰是誰。還有，我會在早晨五點四十五準時起床，雷打不動。”

時甯咬着牙，有些難為情地叫了聲天域哥。又再次道歉，說自己剛起床，一整天都沒接聽電話。

算算時間，小網紅睡了至少十幾個鐘。周天域想不到，還有成年人能擁有堪比冬眠黑熊的沉睡能力。不等他開口，就聽到手機那頭小心翼翼地問他有什麼事找。

許久不曾出現的諧谑童心自周天域心裡油然而起。“一點小事，無阻挂齒。”他呵呵笑了兩聲，“奪命連環call都找不到你，隻能算了。”

這下更勾起時甯的好奇心。周天域借口有事，按了挂斷鍵。

一分鐘後，天寰總裁衣着清涼的健身照就出現在綠泡泡裡。脫去西裝革履，周天域線條完美流暢的肌肉讓時甯面紅耳赤，又忍不住連連欣賞了好幾眼。悄悄按了保存鍵又加密，小網紅決定抽空把這張清涼照加工成漫畫，設置成專屬聊天背景。無聊地翻着通話記錄，時甯猛然想起，暗含深意的那句奪命連環call。

所以，這些電話都是周天域打的？

小網紅很難想象堂堂天寰總裁會來奪命連環call這一套，反思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每次和對方聊天都挺愉悅，似乎也不可能得罪人。時甯心髒砰砰跳着，越想越亂，直到挨過九點，想着大多數人都已經起床，便嘗試着撥打了其中一個電話回去。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好奇心愈演愈烈，時甯内心劇烈掙紮幾分鐘，撥通了緊接着的号碼。居然是本地号，可惜不等接通就迅速被挂斷。

不等撥出第三個，陌生的外地電話就打了過來。時甯調整呼吸，準備問好，粗嗓子男音驟然響起，吓得他差點拿不穩手機。

對方自報家門，原來是床上用品公司的創意總監，和時甯商量下午的廣告拍攝。又問了學校地址，說可以安排量專車來接，盡量節省時間。

時甯知道，平面模特的時薪最少也得四位數，尤其是下午這種全國各地到處飛的，一般在業内都做出些小名氣，時間就更是金錢了。于是善解人意地表示出就對方的時間，那創意總監自然連聲感謝，又讓時甯直接把賬戶發過去，方便節省稅金。

時甯借口公司規定婉言謝絕。多年合作，他從不擔心路菲菲會克扣報酬。況且有金鷗公司在中間，一切都可以解釋為公對公的商業行為，對于涉世未深的自己，着實需要這層堅硬的保護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