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假模假式的報了個EMBA商學院培訓班,對家人表示要痛改前非學習專業管理學知識,實則以此為名逃脫他們安排的相親。到了首都才半個月不到,課都沒上幾節,就跟學校裡才認識的姑娘一起壓馬路。
很不幸還被時甯撞見過一次,當時湯遙知正和時甯從超市買了東西走出來,見唐立打扮時髦,抱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身邊跟着個穿蕾絲短裙的俏女郎。
時甯走過去和唐立打招呼,情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忽然瞥見旁邊的湯遙知,頓時變了臉色,質問湯遙知是誰,知不知道時甯是别人的男朋友。
不等湯遙知開口,跟着唐立的漂亮姑娘一下子明白時甯的取向,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嫌惡。唐立把玫瑰花往她手中一塞,說今兒個為了哥們,必須将此事弄個水落石出。
“不是說好等會兒去看電影嗎,票都買好了。”姑娘嬌滴滴的說,又大大翻了個白眼。唐立讓她别鬧,先打個車回家,改天一起去逛街買包。可女孩高傲慣了,覺得唐立都不肯護送回家,肯定沒把她放在眼裡,越發糾纏起來。還指着時甯和湯遙知,出言諷刺唐立男女通吃,還拿兄弟做擋箭牌。
時甯和湯遙知對視一眼,差點氣笑了。唐立再也無暇顧及他們,擡手就要攔出租車,被姑娘一把按下,不依不饒地說今天就要看電影,不看不許走。
唐立覺得丢面子,強忍着肚子裡的火氣,繼續攔車。沒想到身邊人徹底繃不住了,嘲諷唐立随便在路上遇到個二椅子都能勾走,簡直是泰迪精再世。又說今天隻有兩個選擇,要麼陪她去看電影,要麼互删老死不相往來。
時甯本來覺得尴尬想溜,湯遙知伸手拉住了他。“我還沒亮明身份呢,你一走,偷人的大帽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湯遙知分明想看戲看到底。時甯隻能後退兩步,避免被不遠處怒氣沖沖的男女誤傷。
終于唐立再也忍無可忍,揮揮手轉身就走,留下時髦漂亮的女孩在風中淩亂。見時甯和湯遙知仍然站在原地,隻能無可奈何抱了抱拳,說不好意思,讓他們見笑了。
“我可不敢走,好端端和同事去個超市,還被扣上了奸夫的罵名。”湯遙知忍不住自嘲道。時甯趕緊解釋湯遙知也是淩波娛樂的藝人,兩人還屬于同一經紀人手下,走的自然比較近。
見唐立仍然半信半疑,湯遙知隻好掏出錢包裡的工作證,上面赫然印着“淩波娛樂”幾個字。時甯生怕再說下去扯到老同學的事上,連忙開玩笑,問是不是身邊但凡出現個男的,都要被唐立視作出軌。
唐立從來沒喜歡過男的,自然不知如何回答,以及在性取向為男的男人眼中,究竟如何區别戀人和同性朋友。
見對方沉默,時甯幽怨地歎了口氣,說公司最近給自己安排了個男助理,經紀人也是男生,如果以唐立的标準,沒法幹活了。
湯遙知捂着肚子,嘴角的表情也不太自然。時甯看出老同學憋的十分辛苦,于是和唐立說聲告辭準備開溜。
“不行。”這下輪到唐情聖無理取鬧。因為方才的烏龍,原本計劃好好的浪漫夜晚被毀掉,唐立可不想獨自一人回去冷冷清清的吃外賣,或者像流浪狗一樣滿街漫無目的的溜達。
唐情聖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賴上時甯,要他陪着度過這個幾乎等同于失戀的夜晚。時甯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特别重要的事,就放湯遙知先離去。老同學如拿到特赦令的犯人,抱着剛在超市買來的生活用品,腳底抹油般逃走了。
“你同事跑得真快。”唐立斜眼瞟向湯遙知離開的街角,“為啥不留下陪我喝一杯呢,我又不吃人。”
時甯幹脆說人家心裡有芥蒂,好端端的走在街上被扣上個奸夫的大帽子,任誰心裡都不會舒服。跑的飛快也是理所應當,畢竟身為田徑項目的國家一級運動員,即使把湯遙知扛上也能比一般人快不少。
唐立拉着時甯到了附近有名的一家日料店裡。一口氣點了生冷海鮮,時甯顧惜着肚子,忍不住又加了茶碗蒸和壽喜鍋。
侍者走後,時甯才笑嘻嘻地指着外面,問唐立怎麼不去追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