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人沒想到他連這麼簡單的任務都不願意做,甯願喝三杯烈酒,都愣了一下。
靳一泓沒說話,但臉上表情不太好看,也倒了三杯酒喝完了。
景昳有些錯愕,他之前猜測他們倆可能在吵架,但也沒想到這兩人關系居然已經這麼緊張”了。不會是因為他吧?
想到這裡他不免有些心虛,但這些事實在不是他自願做的……
這酒的度數很高,景昳剛剛喝了幾口都有些上臉,他看了一眼傅硯詞,發現他喝完酒後臉上已經燒得一片通紅,一雙向來沉冷的墨黑眼瞳也有些渙散。
“不要玩了……”察覺到他投來的視線,傅硯詞伸出手,很輕地抓住了景昳的手指,低低道,“我們回去,好不好?”
景昳擔心他已經喝醉了,立即握住他的手輕聲哄道:“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說完,他看向其他人,說了句“我們先走了”,就牽着傅硯詞的手離開了酒吧。
房間門打開,景昳将傅硯詞帶到沙發邊坐下,撥通了服務電話,麻煩他們送一碗醒酒湯上來。
傅硯詞已經醉得說不出話,但還緊緊攥着景昳的衣角,不肯讓他離開自己半步。
“酒量這麼差,逞什麼能?”他有些頭疼,隻好走到傅硯詞身邊坐下,“看你剛剛喝酒的氣勢,我還以為你千杯不醉呢……”
傅硯詞大概是喝醉後視線有些朦胧,努力盯着他卻怎麼也看不清,湊得更近了點,固執地聚焦着自己渙散的眼神。
這模樣竟然還有點可愛,景昳覺得罕見,忍不住笑了一聲。
“認得我是誰嗎?”他有心逗他。
“景、昳。”傅硯詞語氣有種笨拙的認真,一字一句道。
“算你還有良心。”景昳輕哼一聲,“天□□我甩臉色。”
“能不能不要……”
傅硯詞突然很輕地說了句話,後半句湮沒于他的唇齒間,景昳沒有聽清。
“什麼?”
傅硯詞沒再說話,門口傳來了門鈴聲,應該是服務員把醒酒湯送到了。
他好說歹說哄着傅硯詞放開了他的衣服,走到門前打開,接過了放置着醒酒湯的托盤。
“謝謝。”
景昳将醒酒湯端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打開蓋子,把勺子塞進傅硯詞手裡:“你自己喝點,醒酒湯。”
下一秒他就把勺子扔回了托盤上,看着他抗拒地搖了搖頭。
“……”這人喝醉以後怎麼這麼不聽話?
景昳氣鼓鼓地瞪了他一會兒,沒什麼辦法,隻得拿起勺子舀了勺湯,遞到他唇邊:“我喂你行了吧,快喝!”
傅硯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終于順從地張開嘴,将湯喝了進去,随即輕嘶了一聲。
“太燙了?”景昳眼神無辜,他舀了一勺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吹了吹,然後輕抿了一點想試試溫度。
湯汁将他本就殷紅的唇潤得透亮,像某種誘人采撷的果實被破開了殼,露出裡頭鮮嫩的果肉。意識到傅硯詞盯着他的眼神越發不對勁時已經晚了,景昳手腕被扼住,整碗醒酒湯被打落在地,瓷碗破碎的聲音格外清脆。
他被按在了沙發角落,視線一暗,唇上一痛。
傅硯詞按着身下人的手腕,将他圈在自己和沙發之間,吻了上去。他的思緒一片混沌,隻知道他心底在深深地渴求這個味道。
如果再不能觸碰,他整個人都會幹涸。
傅硯詞不得章法地啃噬着景昳的唇,撬開齒關汲取内裡的甘霖,将對方所有嗚咽都吞食殆盡。這和上一次蜻蜓點水般的吻完全不同,這種唇舌交纏的滋味幾乎讓他失去本就所剩無幾理智。
“唔……”
景昳完全懵了,他暈暈乎乎地被按着親了好幾分鐘,直到缺氧喘不上氣,才意識到眼下自己的境況。
他用盡力氣推開了傅硯詞,伸出手反複擦拭自己的嘴唇,一雙眼睛惡狠狠瞪着對面的人,卻因為裡面波動的水光而看起來毫無威懾力。
“傅硯詞,你發什麼酒瘋?!”
景昳腦海中一片混亂,這是什麼情況?他被傅硯詞強吻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他完全想不到任何理由。
讓他感到舒服的東西被強行奪走,傅硯詞垂着濃黑的眼睫,一雙因為醉酒而濕漉漉的眼瞳裡有些淺淺的委屈。
……他居然還好意思委屈?!
“别以為你作出這副可憐巴巴的小狗姿态我就會原諒你!”景昳更惱火了,“你解釋一下,剛剛在幹什麼?”
他的初吻,居然就這樣被奪走了,還是和一個男生,就算這個人是他的好朋友,景昳也無法接受。
他生氣了,為什麼?
醉後傅硯詞的思維變得遲鈍,無法處理清楚眼前的信息。他遲疑地想,是不是自己剛剛咬得太重了,把他咬疼了?
“……對不起。”錯了就要道歉,傅硯詞低眉順眼。
景昳抽了三張紙擦完嘴,才終于把心裡的氣給順了。聽到傅硯詞的道歉,他冷冷哼了一聲,但心裡已經沒那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