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許是傅硯詞喝醉後發酒瘋,就喜歡亂親人,也可能是把他當成了靳一泓……反正,總不可能是傅硯詞喜歡他吧?
從哪條邏輯上來說都不可能,再說了這可是個小說世界,主角總不可能偏離劇情吧?
景昳把自己哄好了,剛剛炸開的毛也重新服帖地回到了身上。
看着這一地狼藉,他有點頭疼地按鈴喊來了服務生,麻煩他們把這裡打掃一下。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和傅硯詞睡一個房間了,萬一睡到半夜他突然又發瘋強吻他怎麼辦?
景昳半哄半勸地把傅硯詞帶到衛生間,盯着他洗漱完後又把他帶回床上,還為他蓋好了被子。
現在已經不早了,這一天折騰下來兩人都有些累了,景昳沒盯一會,傅硯詞就閉上眼睛沉沉睡着了。
他這才松了口氣,轉身出了門,去了另一個房間休息。
第二天早上,景昳賴了會床,不想出門,讓服務生将早餐送到了他房間裡。
他正坐在桌前喝了一口魚片粥,門鈴就響了起來。
“誰啊?”他不情不願地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就對上了傅硯詞那張英俊的棺材臉。
“……”景昳現在實在不想見到他。
“你怎麼在這裡?”傅硯詞見景昳沉默許久沒說話,主動開了口。
聽他這個問法,似乎已經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景昳又忍不住心頭火起,質問道:“你喝醉酒後會斷片?”
傅硯詞一愣:“我不知道,我以前……沒喝醉過。”
他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見傅硯詞真的忘了,景昳自然不可能主動提起給自己添堵,“你什麼也沒做,就是有點不聽話。”
傅硯詞沒想過自己還會有被人形容不聽話的一天,畢竟挑釁過他的人基本上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了。但這個人是景昳,他就沒了任何脾氣。
他進了房間,坐在景昳身邊看着他吃早餐。
景昳被傅硯詞盯得頭皮發麻,将手邊的一盒鍋貼推到他面前,讓他也吃點。
昨天的事發生之後,雖然他極力說服自己這是個意外,但和傅硯詞待在一起總會有些不自在。
都怪傅硯詞,他們再也回不到曾經純潔無瑕的兄弟情了。
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陽光明媚,冰消雪融。吃完早餐後,景昳下了樓,和其他幾人一起在外面的跑馬場騎了會馬。
傅硯詞提前離開了,是被一通電話叫走的。景昳猜想大概是和傅家有關的事,沒有多問,隻是囑咐他辦完事記得直接回景宅。
“傅硯詞呢?”容鹂歌走到他身邊,打趣着問道,“難得沒看見他像個背後靈一樣跟着你。”
“他有點事,提前走了。”景昳對她這種奇怪的比喻接受無能。
“難怪。”容鹂歌聳了聳肩,“你不覺得傅硯詞對你的占有欲太強了點嗎?”
“占有欲?”景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這麼說?沒有吧,我和他隻是……朋友而已。”
朋友之間,用得上占有欲這種詞彙嗎?
“朋友?!”容鹂歌大吃一驚,瞪圓了一雙漂亮的眼,“你是說,你現在和他還是朋友關系?你最好告訴我你是在開玩笑。”
景昳茫然地回望她,用無辜的神情證明了自己并非是在開玩笑。
“……”容鹂歌以手掩面,低聲呢喃了一句話,“别哪天他都親你了,你還覺得他是在給你取暖呢。”
“什麼?”景昳沒聽清。
“沒什麼。”她歎了口氣,“看你們平時這麼親密,我還以為……”
他們很親密嗎?景昳遲疑地想,也沒有吧……好朋友不都是這樣嗎?
但他下一秒突然想起了傅硯詞經常牽他的手,還有昨晚那個越界的吻,突然也有點說服不了自己了。
“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就會發現他有多黏你了,明明以前像座行走的冰山……你們倆簡直,比我和孟斯辰熱戀那會還過分。”
“哪有?”景昳下意識反駁,“你們倆那會已經成為班級公害了好嗎?”
容鹂歌:“……”
景昳沒再說話,沉默着思考了一下他和傅硯詞的關系。
就像容鹂歌說的那樣,他們似乎确實太親密了,已經模糊了某種界限,或許這才是造成昨夜那場意外的真正原因。
傅硯詞畢竟是有男朋友的人,他本來就已經牽扯其中,不能再産生更多複雜的聯系。
可能是時候和傅硯詞疏遠一些了。
不知為何,明明已經知道他們最後的關系必然會破裂,可作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景昳還是無法自控地心中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