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一項絕密行動,因為她将帶過去的除了物資,還有最新的聯合消息,以及大量的研究圖紙。
這些東西的價值甚至遠大于那些軍用物資。
但是她們的行進路線暴露了。
那時遊蕩者們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除了五線聯盟外,還有數不清的民衆基地,和一些普通人聯合起來的工會。
這些勢力也漸漸變得強有力。
這次她們遭遇到的就是當地的一條地頭蛇,對方首領的實力雖然隻有九級,但卻是以速度見長,做事情都是幹脆利落,搶了東西就跑,也沒人抓得到。
洛晚晴沒有什麼攻擊力,那首領本想先抓了她再說。
但牧非笑回防的夠快,她根本不顧其他成員的死亡,眼裡隻保護洛晚晴一個人。
說實話,放在話本子裡這樣的故事很感人。
英雄救美,舍棄了天下人隻為救你一個。
放在末世前這樣的愛情故事不知道會被翻拍成多少部電視劇,那些年被罵慘的男主,不知道又要被拉出來鞭多少次屍。
但洛晚晴才不會感動,因為聰明人都知道隻有救她才是在這次任務中最正确的選擇。
因為整支隊伍,最重要最核心的就是她,沒有她,這支隊伍就沒有絲毫存在的意義。
他們存在的目的就隻是為了保護她而已。
為此犧牲,也并沒有什麼的。
等她完成任務,京都的墓碑上會銘刻上他們的名字,總會有人記得他們的。
所有人都清楚這個道理。
包括牧非笑。
在牧非笑眼裡,這次的任務就是保護洛晚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憑她的實力,那首領并不能靠近洛晚晴半分,隻能将憤怒發洩在其他隊員身上,導緻他們這支隊伍幾乎瀕臨解散。
面對同伴的死亡,牧非笑眼神冷漠,無動于衷。
洛晚晴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原來牧非笑跟自己是一類人。
偏執的瘋子。
那次的任務完成的格外艱難,等洛晚晴來到邊境的時候,身邊就隻剩下牧非笑一個人了。
花了近一個月在聯盟基地交接資料,這期間牧非笑始終擔任她的貼身護衛。
甚至變态到洗澡都要一同進出的地步。
洛晚晴煩不勝煩,多次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言語犀利,表情冷漠。
牧非笑卻愈發的放肆嘲笑,立志于要拆穿洛晚晴的全部僞裝。
每次看到對方氣急敗壞的模樣,她總是格外興奮。
又打又鬧過了差不多一個月。
回程的路上,牧非笑徹底把洛晚晴惹火了,氣得洛晚晴自己半夜就跑了。
那時正值蟲季,漫天遍野都是數不清的可怕蟲子,相比于面對這些令人作嘔的蟲子,洛晚晴更不想見到牧非笑那張讓人氣憤的臉。
她很少生氣,因為人一旦生氣就會影響自己的理智,洛晚晴很讨厭失去理智的感覺。
那種失控感。
讓人無能為力。
牧非笑發現洛晚晴消失的時候,整個人都慌的不行,但好在洛晚晴自己走的很慢,牧非笑變成半狼形态的樣子很快就追上了她。
但是洛晚晴真的很倒黴,她正在被一隻巨型龜甲蟲給追着跑。
那隻龜甲蟲速度快,殼厚,還能飛起來一點,長得更是十分可怕。
眼見着龜甲蟲從自己張開了口器,洛晚晴聚精會神的等待着一擊必中的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牧非笑從天而降,一爪把龜甲蟲劈成了兩半。
綠色的汁液濺了洛晚晴一臉。
惡心的她足有大半個月沒有吃下什麼東西,滿嘴都是一股子令人作惡的腥臭味。
洛晚晴更氣了。
牧非笑慌亂的站在原地,洛晚晴用了足足三桶水都沒能把自己洗幹淨。
洛晚晴是真知道,自己是擺脫不掉牧非笑的了。
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弱到什麼地步,一隻五級的龜甲蟲就讓她這樣狼狽。
洛晚晴說不清說在氣牧非笑還是在氣自己。
那夜兩人都沒急着離開,牧非笑帶着洛晚晴跳到當時最高的樓頂上看星星。
漫天繁星閃爍。
牧非笑說:“小的時候就很想來這座塔的頂端看看,是不是手可摘星辰,直到現在才實現。”
洛晚晴擡起頭,仿佛置身在銀河之中。
她看着牧非笑纖長的背影,忽然笑了笑。
原來她們都是荒原上的孤狼,受了傷才走到一起互相舔舐傷口。
在傷好之前,應該都不會分開了吧。
洛晚晴環抱住了自己的雙膝,說:“牧非笑,我有些冷。”
牧非笑傻傻的蹲在地上環抱住洛晚晴的雙肩,用自己的尾巴圈住了對方的後背。
企圖汲取一點溫暖。
……
“哎,你壓疼我了。”前世今生的話語好像重疊在了一起。
牧非笑竟不知不覺昏睡在了洛晚晴的身上。
早上起來的時候,半邊身子還壓在洛晚晴的肩上。
洛晚晴皺着眉,活動着自己已經麻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