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洛晚晴斬釘截鐵地道。
旋即她挑着眉,好暇以整的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吸我血的時候,你要是有問題,我是不是一早就該死了?”
洛晚晴微微側頭,露出自己纖細白膩的脖頸。
青色的血管在嬌嫩的皮膚下跳動,牧非笑隻是看着犬齒就有幾分發癢。
咬着筷子磨了磨,牧非笑隻覺得自己更渴了。
洛晚晴看着她那副難耐的模樣,嗓音又柔了幾分:“牧非笑你除了我,還喝過誰的血?”
牧非笑蓦地擡頭,然後又把頭低了下去,小聲道:“沒有喝過别人的……”
洛晚晴眉梢一動,好笑道:“其實你能忍得住是吧?”
“看到你就忍不住……”牧非笑嘀咕道。
“嗤——”洛晚晴沒好氣的道:“你就逮着我一隻羊使勁薅呗。”
牧非笑好聲好氣地解釋道:“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忍得住的,如果不吸血的話,我就會無差别攻擊别人。”
“以前在研究所的時候,她們都是給我喝雞血的……好難喝的……”
确實是沒喝過“别人”的,畢竟她喝的就不是人的,說着她還委屈上了。
“好吧。”洛晚晴倒也沒有真的想要去糾結這件事。
隻是聽到牧非笑從始至終隻喝過自己一個人的血,竟然讓她從内心裡莫名生出一絲竊喜出來。
“你還記得我們和陸明遠他們一起去找的那個基地吧,那樣強大的異種,他們背後一定還有其他勢力的存在。”洛晚晴肯定道。
“牧非笑我一直沒有問過你……”洛晚晴看着牧非笑的臉,有些躊躇,語氣又輕了幾分,道,“……你當初為什麼同意把自己當做‘實驗品’?”
牧非笑見她難得猶豫,等了半天,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問題,她笑了笑:“隻是這個問題的話,并不難回答。”
“晚晚,我也想要變強,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出生,但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
“京都基地現在最高的指揮官古年生,古司令是我的親舅舅。”
洛晚晴:“……”
所以,原來她身邊圍繞的都是官二代啊,感情就她一個小白。
牧非笑從未覺得這個身份給她帶來了什麼便利,反而帶來的是更多的麻煩,所以她從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稱道的。
語調平緩的跟洛晚晴講述自己的經曆。
“我有三個舅舅,我媽是家裡最小的那個,跟我大舅差了快二十歲,我外公老來得女,十分寵愛我的媽媽,所以她自小便一路順遂,就連結婚也是我外公安排好的。 ”
“我爸出身不好,是我外公一路資助上來的,一路穩紮穩打,末世前也順利升到了一個不錯的職位,隻是還想要繼續往上升就得被調到偏遠一些的地方待幾年。”
“我媽其實自小身體就不太好,生完我之後身體就更差了,我上初中那年她就走了,我爸沒多久也為了升遷機會選擇離開。”
“我小時候經常住在我外公家,跟陸明遠他們做鄰居也是那個時候的事情。 ”
“上了高中我就開始住校,我外公想要我跟他們一樣從軍,但我才不要,從小看着他們闆闆正正的我就難受,于是我就去學醫了。”
“可能是隔代遺傳,我爸媽并不是争強好勝的人,我卻學了外公的樣子,總是什麼事情都想要争第一。”
“我一直覺得做事情如果不能做到最好,那麼去做這件事情也就失去了意義。”
“末世前我還沒有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被學校裡的導師看中,跟着做了不少項目。”
“我永遠都是同齡人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直到末世,我才發現僅僅是有一個火系異能是不夠的。”
“從長夏基地到京都基地,我隻能聽從别人的安排,哪怕那個人是我的舅舅。”
牧非笑眼中閃爍着微光,她眼神微冷:“我不喜歡被人安排,也不喜歡被迫聽從什麼。”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跟外公一樣,都喜歡站在高處,俯瞰衆生。”
“所以我答應了舅舅的提議,參與了研究所有關異能研究的實驗,并且在實驗毫無進展的時候,親自上陣。”
“我跟沈璃悠她們不一樣,她們是被迫提前覺醒異能,我是後天被植入病毒,自主誕生異能。”
“雙系異能的人雖然稀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但隻有我是自我選擇的。”
她突然笑了出來:“晚晚,我們是一樣的對吧,我們隻喜歡自己做選擇,而不是被人強迫着選擇。”
牧非笑和洛晚晴無疑都是那種十分理智和冷靜的人。
她們對于自己的目标都十分明确,或許有些行為在别人眼裡就是不懂事的犟,但事實上隻有這種人才能真的活出自己。
我不為旁的任何事情所阻礙,我來這世上一遭隻為成為我自己。
她們懂得彼此,互相理解彼此。
洛晚晴緩緩吐出一口氣,也笑着看她:“是的,我們是一樣的。”
隻是她比牧非笑要差一點,上一世她沒得選擇,為了生存隻能屈居于人下。
但這一世她終于能有自己的選擇了。
“牧非笑我們去海城吧。”洛晚晴輕聲道。
“可以。”牧非笑垂眸看着她,眼神是從未在旁人身邊露出的溫柔,“你去哪我都要跟着你。”
牧非笑抓住洛晚晴的手,有些惡狠狠地說:“你這次可别想擺脫我了!”
洛晚晴一跑跑了快半年,真是差點把牧非笑吓死了。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她怎麼可能再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