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牧非笑看着洛晚晴那張柔軟可欺的臉，心裡發堵，這人哪裡都好，偏偏就是感情不開竅。

上一世她們誰都沒有挑明，這一世難道還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嗎？

牧非笑覺得自己做不到，必須得找個合适的機會挑明了才是。

極夜降臨的時間有些巧合，以至于很大一部分人都隻是以為是提前天黑了而已。

畢竟他們哪裡有什麼極夜的概念呢？

洛晚晴說走就想走，反正她有空間，去哪裡都是随時出發，但她還是等洛绮回來了，同她告别，才離開。

洛绮沒有什麼意外的：“我就知道你要走。”

洛晚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洛绮聳聳肩：“這也沒有什麼的，我都習慣了，隻是你要去哪裡，我能知道嗎？”

“海城。”洛晚晴說。

洛绮“唔”了一聲：“臨海基地就在海城吧，說不定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洛晚晴笑了笑：“那就期待下次再見吧。”

洛绮自己身上也有任務，每天忙碌的不得了。

他們小隊也是出發在即，陸明遠那個家夥一天真是開不完的會。

洛绮有些怨念，以至于就連洛晚晴離去，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了。

她總要自己長大的。

從京都基地到海城有一千多公裡，末世前坐飛機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高鐵也就三四個小時，即便是開車走高速也就十來個小時，一天都要不到。

但現在是末世，路況不好，還是極夜，路上不能開車燈，還要随時提防會突然出現的“夜行者”。

夜行者這個東西，研究所的人将它們定義為異種，但它們大多都有人的身形，能力不一，狀态不一。

硬要說，洛晚晴覺得将夜行者叫做“影子”還差不多。

因為它們實在是太像人的影子的。

即便出現在你的面前，你也無法說清楚它們是什麼樣子。

黑漆漆的一團，凝聚成了人形，進攻防守都令普通人頭疼極了。

沒人弄得清楚夜行者攻擊時選擇目标的原因，在經曆了一整個極夜季的摧殘，研究所有人提出，夜行者或想取代人類這一觀點。

自然有人反對也有人認同。

為了自己的安全，洛晚晴覺得将這一千多公裡分成五天來跑。

她們并不趕時間，路況因為地裂的緣故也毀損了許多，洛晚晴和牧非笑兩人自然是換着來開。

房車的性能優越，要是真急着趕路，洛晚晴直接掏出軍用越野出來豈不是更快。

國内許多地方，其實她們都還沒有去過，洛晚晴說要是沒事，也可以順便去沿途的幾個旅遊景點看一看。

反正沒人管，就當是旅遊喽。

她說的輕松，牧非笑隻是道：“你想去海城做什麼？臨海基地我們不是去過嗎？”

上一世她們的第一次接觸就是将資料護送到臨海基地時，隻是那會一路上都是戰鬥，她們逃竄的狼狽極了。

以至于這一路上的風景，都沒有怎麼好好看過。

洛晚晴單手掌握方向盤，另一隻手忍不住蹭了蹭額角。

她蹙眉道：“在京都基地的檔案室中，封存了這樣的三條消息：末世一年末，臨海基地發來三次求援信号，派十人小隊前去協助。”

“末世二年初，得異種生物一隻用于研究，陣亡五支A級異能者小隊。”

“末世二年初……狂暴……止血……恢複……再生！”

牧非笑認真的聽着。

“這些資料是上一世的。”

洛晚晴點點頭：“我曾十分好奇長夏基地到底發生了什麼，于是便用我的權限去翻閱了檔案室的資料。”

“這三條消息是我在即将絞碎的碎紙機那看到的，隻是匆匆一瞥，那負責人就讓我趕緊離開。”

“末世一年末，臨海基地向京都基地求援，是陸明遠帶隊去支援的，全異能者小隊實力不可小觑，他們回來時滿身是血，神經緊繃，沒多久顧指揮就又派出了七支小隊前去支援。”

“他們回來時人數驟減，帶回來了什麼也是絕密檔案，研究所的資料我沒有權限。”

“但毫無疑問，我看到的那三條消息，和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都一一對上了。”

牧非笑還是沒聽懂洛晚晴到底想要做什麼，她雙手環抱，挑眉：“所以——？”

“狂暴……恢複……再生……”洛晚晴忽然笑出了聲，“牧非笑你自願參與實驗是在末世哪一年？”

時間過去太久，如果不是洛晚晴問，牧非笑自己都要忘記了。

她瞳孔微縮，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時間。

“是……末世二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