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女士,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牧芸臉色忽然唰一下變得無比蒼白,把過來提醒她關手機的空姐吓了一跳,“您是不舒服嗎?”
“沒沒,”牧芸白着臉蛋,哆哆嗦嗦擡起頭,看向坐在身邊的陌斂光,“光……我昨晚……發朋友圈……了?”
陌斂光:?
“你才知道嗎?”
“諾、諾諾還點贊了???”
“是啊。”陌斂光點點頭,她還不知道牧芸新手機是挂着工作微信的事,也不知道牧芸一路上一直在弄着兼職工作,還沒看朋友圈,“我看你倒騰手機半天了還那麼淡定,以為你倆說開了。”
牧芸:……
并沒有啊啊啊啊啊!!!!
“她沒事,不用擔心。”陌斂光對空姐道,“她隻是在糾結自己怎麼跟暗戀對象坦白自己喜歡她。”
“原來如此,”空姐點點頭,堅定地給牧芸豎了個大拇指,“不要緊張,您那麼漂亮一定沒問題的,我相信您可以成功的!不過現在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麻煩您關一下手機或者開一下飛行模式好嗎?”
牧芸抓心撓肝,可不得不配合機組人員的工作,隻好先把手機都關掉,大腦開始飛速運行想着下飛機後怎麼跟安諾解釋這條朋友圈。
她從起床開始就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可是死活想不起來,越迫切想要找到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記憶越像在跟自己玩捉迷藏似的,越找不着。
牧芸隻能找自己的好姐妹尋求幫助。
“光,姐,你是我親姐——”
“去去,我比你小呢!”由于陌斂光小學開始就跳了一級,比牧芸小半年。
“你可以告訴我我昨晚到底是幹了啥事嗎?”牧芸總覺得自己好姐妹也隐瞞了什麼,不是朋友圈,而是在現場,“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你真想知道?”
牧芸小雞啄米點腦袋。
陌斂光挑挑眉,思考了一下。
算了,告訴她也無妨,反正要面對安諾的不是自己。
飛機怎麼也是封閉空間,說話再小聲也難免被别人聽到……還是給牧芸留點面子吧。
陌斂光一邊想着,一邊低頭在手機記事本上打了一行字。
——【你喝醉後抱着安諾唱了一晚上歌,别墅裡你還收斂點,但是一上了我的車你就開始抱着人家啃】
牧芸:……
牧芸:!!!!!
“What??????”
——【你嘬完人家小嘴兒又去嘬人家的手】
牧芸:………………
——【别墅離市區半個多小時車程,車程多久你就纏着人家親了多久,人家躲都躲不開,兩隻手都不夠捂你的嘴】
牧芸: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回家後你倆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至少你倆在我車上是這樣】
——【我第一次有種在霸總文裡當司機的感覺】
牧芸抱着腦袋,面如死灰。
她突然想起臨走前安諾毛衣下的印子……那也許并非是自己看錯和什麼幻覺,而是真的、還是沒有消散的印子。
“諾諾……生氣了嗎?”
雖然安諾早上的時候一切如常,可是牧芸真拿捏不準她是否有不開心或者生氣,因為安諾是個十分擅長隐藏自己情緒的人,很少會把負面情緒顯現在臉上。
“我覺得應該沒有。”陌斂光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她要是真生氣你現在估計已經躺醫院裡了。”
這倒是實話,安諾一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東西硬貼上來的話,她一般都選擇暴力剝離或者解決。
牧芸現在全胳膊全腿兒的頭也還在,臉上連巴掌印子都沒有,證明安諾昨晚并沒有因為牧芸喝醉了亂親自己而動怒。
可是牧芸倒是甯可自己被安諾打一頓。
安諾一直都把自己當妹妹一樣看待,遷就、退讓,很多事情不會跟自己計較,這次被喝醉的自己亂親一通,想來也是和以前一樣。
這比安諾直接揍自己一頓還讓牧芸感到難受。
如果安諾直接揍人,自己還能清楚對方的心思,知道她不喜歡,那自己可以及時止損。
可是現在……
“距離飛機降落還有兩個小時,”陌斂光拍拍牧芸,“你有充足的時間想一想落地後怎麼跟安諾說。”
牧芸眼神飄忽,“要是真就那麼簡單就好了……”
主要是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回家後有沒有又對安諾做出什麼出格越界的行為……又有沒有醉酒後跟安諾說一些流/氓又下/流的話。
兩個小時完全不夠思考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嗚嗚嗚嗚嗚喝酒果然害人又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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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安諾家。
她昨晚确實照顧了牧芸一夜,又惦記着今天一早得喊醒她趕飛機,安諾沒來得及休息和洗澡,她又有點潔癖,如果沒洗澡的情況下她不會到自己的床上去,所以即使現在再困,她也要洗完再睡。
正準備脫毛衣的手一頓,不過最後還是面不改色地繼續手上的動作,脫衣,洗澡。
随着衣物褪下,原本被毛衣捂得嚴嚴實實的皮膚被暴露在空氣中——由于皮膚白皙,導緻她身上有任何痕迹都能顯得一清二楚。
距離當年事故已經過去許多年,她身上的最嚴重的傷早已愈合好透,不過留下的傷疤也跟烙印一樣永遠印在她的身體上,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那段糟糕的過往。
安諾早已接受和習慣了身體上的缺陷與不完美,可是今天,在這具自己不太喜歡的身體上,多了些别的痕迹。
咬//痕和/吻//痕遍布在安諾的脖子、鎖骨和心口,零零散散的還有不少在身上和左手的手腕上。
她皮膚白皙,這些粉色印記被襯托得無比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