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的仙山中,蕭牧河他總是窩在山裡哪個角落靠着躺着,盤腿勾肩打瞌睡,反觀身為他師父的李素可比他要有精神頭,整天在山頭上跑上跑下,和村民們在山間地頭幹農活。
進宮的命婦居多,按舊制來說謝靈仙代掌丞相之職,此類場合不需要在場,可是她身份特殊,故而陪同六尚,走個過場。
我看着她安安靜靜站在女官中,依舊是白衣官袍,極為顯眼。
他這王妃确實和蕭牧河是一類人,不僅長得清麗,眼神柔和性情文靜。
按理來說,東方姮音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可是還是落落大方,沒有絲毫慌亂。以至于我都有些好奇東方姮音是出身于怎樣的家族了。
我向來記不住旁人名姓,至于為什麼能記得她,自然是因為,在繁瑣的朝拜結束後,我們這幫人從長極殿又回到了太極殿,短暫的一段路程裡,謝靈仙主動提出讓東方姮音來禁宮逗留些時日。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還頗為自得,選擇在春試前把這親事昭告天下,也是為了暗示我對于寒門的态度,讓整日吵得不卡開交的朝臣安生些。
謝靈仙如此說,也是來幫襯我。
我自然心中歡喜。
東方姮音穿着命婦服制,看起來比她原本的年紀大一些,但是在謝靈仙和她搭話時,臉上閃過的驚詫欣喜,讓她看起來還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
她看了一眼蕭牧河,謝過謝靈仙的盛情邀請,等回府安頓好了便即刻進宮。
可是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謝靈仙看着東方姮音的眼神比旁人要熱切三分。
我應付着跟在後面的大臣,眼神落在了蕭牧河身上,以免不自覺地盯着謝靈仙,她察覺到我的目光,時不時側目瞧我一眼,神色有些許疑惑,蕭牧河被我盯的有些發毛,可是也不敢擡頭直視我,還沒走到太極殿門前,我都覺得他後背都抻直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