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玩。”
“最初聽Adeline說,以為你是為了進節目組而逢場作戲,現在…”
“我是認真的。”
“如果是認真的,你就要做好準備,男人不會放着一個尤物在身邊,不碰不動。你如果接受不了,就要及時抽身。”
南境閉上了眼睛,倔強地說,“我不要,他會為了我做到,我相信。”
她相信,宦華奧會給她最純真的愛情,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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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華奧有一雙桃花眼,未說話時,眼裡先含三分笑,讓人覺得他很溫柔。
他把南境送回了住處,駕着那輛奔馳AMG 63S開回了X柳X院附近的别墅區,保衛看見了熟悉的車輛,立即訓練有素地按下了控制按鈕,雕花鐵藝大門朝兩側打開,宦華奧眼神有幾分沉落地往裡開去。
繞過人工湖,車子在一棟臨湖的别墅前停下來,别墅裡燈火通明,卻讓宦華奧莫名覺得一陣更沉地低落,他從儲物室裡摸出一罐啤酒,擰開,仰頭灌下去。
灌完了啤酒,他才拉開車門下車,俊逸的臉上,收拾了低落的情緒,他邁着長腿,走進了别墅大門去。
姐夫、姐姐,以及父母都在。
落在他臉上的神情,充滿希冀。
大廳裡全是一應豪華裝飾。宦華奧從小并不算過得很奢華地長大,相反,父母都把他教育得很好,對人有禮貌,誠意待人,家裡的老傭人,都是用了幾十年的。
但是近些年生意難做,公司在外面還有個好名聲,但是内裡,其實已經有不少的孔洞。他父親那一幫朋友,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抛棄了重資産,走入了“輕資産”,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了“金融”“房地産”,也算是賺得盆滿缽滿,但是他父親是笃信制造業加工的人,認為這個世界不管怎樣變,實業一定是根本。
這是一個一心務實的好的企業家。但是擋不住經濟的沖擊。沖得這個家,表面風光,内裡飄搖。宦華奧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親日夜操勞。
宦華奧笑着和一家人打招呼,“爸、媽、姐、姐夫,怎麼都還在呢?這麼晚了,不上去睡覺?”
宦母過來拉着他的手,讓他在一旁沙發上坐下,問他,“和黎小姐怎麼樣?”
宦華奧笑着說,“還不錯的。”其外,也再說不出什麼。
宦母輕輕摩挲自己兒子的手背,說,“過段時間,王家宴會,我讓你姐姐弄到了一張票,到時候,你就帶黎小姐去,會上不經意和黎少爺攀個交情,讓周圍人看看你和黎家的關系,B城圈子最講人脈,我們家裡的生意往後會順一些。”
這就是家裡對他的期望,其實非常簡單。
無非帶着南境,去宴會上打個眼,和黎家人攀上些關系,他就算達成了目标。
家裡人,其實對他很寬容。
宦華奧笑着彎腰從茶幾上撿起一個橘子,剝開了,遞給自己母親,出聲說,“媽,怎麼就要去搭黎家,他們在南方,勢力也伸不到B城來吧?”
他父親宦啟明出聲了,他咳嗽一聲,吸着煙,說,“黎家要和王炳昇做生意,資源置換,王炳昇想去南方,黎廪秋想來B城,政|府想用這一南一北兩‘王’,給出的政策一定會讓人很滿意,王家和政|府走得更近一些,這個宴會,就是為了籠絡黎廪秋的。給黎廪秋看看,B城給他的誠意。”宦啟明如今雖然深陷債務,但是消息靈通,B城太多非富即貴,但是黎廪秋是“貴中之貴”,這個不太在内地露面的“港島之王”,來到B城,是政|府的座上賓,也是權貴競相結交的對象。
宦華奧不合時宜地,悶悶地說,“姐夫隻是在圈子裡聽說南境是‘黎家千金’,這又怎麼做得了數,她明明姓‘林’,不姓‘黎’。”
“傻瓜。”宦母輕輕摩挲着自己兒子的手背,說,“‘黎’和‘林’多接近啊,這肯定是用的‘化名’啊,這你都不懂?何況你姐姐婚宴那次,是真的見過那塊玉的,那是黎家人的标志,她不是黎家千金那誰是?好孩子,媽媽知道,讓你去騙一個你自己本身就很喜歡的女孩子,這讓你很為難,這是家裡對不起你,但是我們家如果敗落,你和黎小姐,也是沒有緣分的。你就當為你們未來做打算吧。”宦母細心地安慰着自己的兒子。
宦華奧仍舊悶悶的。
他其實覺得不可思議,他覺得南境如果真的是黎家千金的話,為什麼還會住在一棟非常普通的住宅裡呢,那住宅甚至隻是一般工薪層在住的地方,有必要“隐瞞”成這樣嗎?
更甚,宦華奧無法預料,如果讓林南境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是為了她背後的“黎家”,林南境會是什麼反應。
林南境那麼純粹,就算是隐瞞身份,她也不是有心而為故意要欺騙他,但是他現在,卻真實地欺騙了她。
隻要想象林南境知道真相後的反應,宦華奧就覺得心裡像是有塊石頭,沉甸甸地壓着他。
他隻能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一切,隻是為了他們以後。
他以後,一定會補償她。補償這場“欺騙”,這場“有意而為”,這場“目的惡龊”。
他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