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麟聽了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大理寺卿?不見,這人病都沒養好呢就急着查案,不見!”
亓萱也聽說了早上大朝的事情,知道此事拖不得,趕忙勸住聿麟叫人進來。
肖默進了中堂看見聿麟也在,先是對她道:“微臣大理寺卿肖默拜見長甯公主!”随後才轉頭對亓萱:“見過亓姑娘。”
“肖大人請坐。”亓萱看聿麟一副不待見肖默的模樣,無奈隻得讓人先坐下。
“肖大人匆忙至此可是為了昨夜馬錢翁一案?”
三人落坐,聿麟身居主位不怒自威,滿臉不願表情,就差把“有事快說,沒事走人”幾個大字寫臉上了。
肖默有些慌,他沒怎麼和宮裡人打過交道,此時還以為是自己得罪了聿麟,頓時思緒飄渺冷汗直流,竟是忘了自己來華陽殿的要事。
“肖大人?” 亓萱出言提醒,正巧柳慧也回來了,亓萱看着柳慧手裡擡着的盤子,無奈隻得等肖默走了再說。
“哦、哦,亓姑娘,微臣就為此事而來。”肖默回神,“亓姑娘可否把昨夜所發生之事按時辰悉數講與我聽?”
“昨夜……”亓萱回憶起昨晚的事情,總是不能全講的。
“昨夜我與秦王殿下離席,看到太醫、奴才等人紛紛往内宮小跑而去,我看出衆人所行方向與金銮殿所處位置相似,故出言提醒殿下可要前去一看,殿下答應了,遂我們就到了金銮殿。”
“金銮殿正宮隻留一席吃完的飯宴,堂中無人,後來我們才知德妃娘娘懷有龍嗣之事并且娘娘已經轉至偏殿,随後在偏殿見到的皇上和貴妃娘娘,而德妃娘娘躺在床榻昏睡。”
“這麼說正宮之中空無一人?”肖默問。
“是,隻留門外兩侍衛站守,其餘人皆在偏殿。”
“那之後呢?”
“之後殿下看皇上貴妃神情倦怠就勸說其回寝宮歇息,餘下交給殿下和我來處理。”
“我怕偏殿陰寒恐對德妃娘娘和胎兒不利故叫娘娘身邊的秀菊出去擡兩個碳簍進來,誰知秀菊一去不返,我這才準備起身出去尋。而殿下此時在外殿排守,應是調了些侍衛過來。”
亓萱面不改色的說些謊話,她聽過大理寺辦案的專斷,隻要唬助了主案官其他事情操作起來倒是不難。
肖默果然跟着點點頭:“各宮柴倉皆儲備碳簍,秀菊長時未歸,确實行迹可疑。”然後又沉思道:“隻是亓小姐,尋一宮女的事情交給下人便好,何需您親自去?”
“什麼?”
亓萱有些蒙,她方才一席話明面上是說得通,但經不起推敲。主要是她還未和聿景珩通過氣,萬一自己多說到時候和聿景珩那邊對不上那可是大麻煩。
隻是她沒想到肖默重點切在這裡。
“我……”
“怎麼,阿萱有手有腿的自己走走怎麼了?難不成走個路都要向您彙報了不是?!”聿麟聽着不爽,肖默怎麼看怎麼不像個聰明的。
“公主贖罪、公主贖罪!”
肖默趕緊起身就要拜,聿麟直呵一聲:“坐下!”然後沒好氣的說:“趕緊問完趕緊走,沒看阿萱還沒吃飯嗎?一天天的就知道往華陽殿跑,五弟活蹦亂跳的怎麼不先去問他?!是看我們阿萱好欺負嗎!”
“公主息怒臣、臣這就走、走走——”
“站住!跑什麼?你就這麼回去這不白來了?問完再走!”
“是是、是……”
肖默後背濕了大半,額頭都反着亮光。亓萱示意柳慧給他一個手帕擦汗,有些擔憂的說:“肖大人莫怪公主,公主也是擔憂我的身體,肖大人有話盡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額……敢、敢問亓小姐,您是怎麼服下馬前翁的呢?”肖默顫顫坐下,屁股都沒敢緊挨椅凳,看上去就是堪堪擔着。
“我來到偏殿中堂看見圓桌上擺着杯具,便想喝口水潤潤喉,沒想水竟有問題。”
“哦……如此這樣,微臣先告退,等拜訪了秦王殿下後,臣一定會給小姐一個交代!”
肖默趕緊退下。聿麟又忍不住抱怨起自己父皇到底招的是些什麼官,遇事躲躲閃閃這怎麼能辦得好事。亓萱無奈一笑,也沒接話。
經肖默一來,亓萱飯也顧不上吃了,她得趕緊去找聿景珩把剛才的話告訴他,避免露餡,可是怎麼支開聿麟呢?
房間隔闆處有輕微“吱呀”異響,亓萱學過功夫對這聲音敏感些,于是随着聲音看去,果然在隔闆後看到了一角黑金——那是聿景珩昨夜穿的九神雲氣蟒袍!
“看什麼呢?”聿麟注意到亓萱古怪,遂也擡眼望去,亓萱趕忙挽上聿麟的手帶人到中堂圓桌,說是一起吃點柳慧盛來的雞肉。
聿麟看着那麼小碗雞肉眼神飄忽不定,她忽的起身跑向隔闆處速度之快亓萱都沒來得及制止——
“沒人呀?我還以為是五弟偷偷跑來了。”聿麟坐回圓桌,拿起筷子給亓萱夾菜:“我這兩天就在華陽殿守着你,你就好好養身子,他要是敢來,我看一次告一次皇奶奶!”
亓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