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接春兒回府,那張氏要謀算的事情就更多了些。
第二天早膳,一家人都在的時候張氏和秦妙菁和秦弘都說了找到長姐的事情。
秦弘并不在意,任誰回來都不會動搖他國公世子的身份,倒是秦妙菁,一下就急了。
“爹爹,那我與平安侯世子的婚事怎麼辦啊?”
原本被指婚的是秦妙菀,秦妙菀丢了之後這婚事才落到秦妙菁頭上。
張氏看了秦妙菁一眼,随後又看向衛國公:“老爺,菁兒和平安侯世子幾乎是一起長大的,感情親厚,這時候也不好拆散他們。”
衛國公道:“這倒也是,回頭等莞兒回來之後我親自向莞兒和平安侯府說明此事吧。”
張氏微笑點頭,随後道:“老爺準備何時接莞兒回家呢?”
衛國公:“這事還得細細安排,我得先看看永平伯爵府是什麼意思。”
早飯之後張氏又安撫了秦妙菁好一陣子。
秦妙菁這麼多年都以國公府唯一的嫡出小姐自居,現在搖身一變成了二小姐不說,還點明了是繼室所出的女兒,雖然同樣都是嫡女,但到底還是差了一截。
“母親,我這心裡不舒服,爹爹為何非要接她回來啊?”
張氏微笑:“咱們到底是國公府,誰不想過這樣的好日子?”
秦妙菁越發不情願:“伯爵府她還不知足,非要來咱們這過好日子嗎?世上哪有這樣貪婪之人!”
張氏佛口蛇心,秦妙菁又是個沒心機的人。
張氏歎氣:“母親當年險些做了你爹爹的妾室,若是我做了妾室,你到現在也不過是個庶女,身份更是不比她尊貴,想來這麼多年,她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對咱們娘倆也會有些怨恨吧。”
秦妙菁憤而起身:“她有什麼可生氣的,又不是咱們讓她丢的,且她母親死的早又不能怪咱們,世上竟有這樣不講道理之人!”
張氏拉住她:“菁兒,日後同住一個屋檐下,你千萬不要同她起争執,凡事都讓着她些,你看你爹爹如此急切的要接她回來,日後說不定會偏袒她,委屈你。若會如此,你不如不去招惹她。”
張氏泫然欲泣,一副已經受了大委屈的樣子。
秦妙菁連忙安撫張氏:“母親就是太好性子,咱們名正言順何必處處退讓,她是不知從哪個山野荒地跑出來的人,若是她處世不正,給咱們國公府丢了顔面,即便爹爹袒護她,我也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張氏還想說話,卻有下人過來報信,說是楚國公家的次子把平安侯世子給打了,秦妙菁急着出門探望,也就沒心情和張氏說話了。
秦妙菁走後,張氏獨自回了房。
世人都說母親天生愛孩子,張氏卻覺得并非如此,面對這個既不漂亮也不聰慧的女兒,她實在是愛不起來。
她最愛的是秦弘這個兒子,長得像國公,十分俊俏,人也機靈,這樣的孩子才是她的孩子。
張氏坐在書桌前,提筆寫了封信,随後交給府上的蘇媽媽讓她幫忙送出去。
她從前做侯府庶女的時候日子很不容易,出嫁之時身邊沒有一個貼心的丫鬟,現在府上的媽媽們也都是原本國公府的奴仆。
蘇媽媽接過信:“夫人,這信要送往何處?”
張氏:“我有一房遠親在崇州,我母親生前很是惦念,我寫信問問,若是日子過得貧苦,我想給他們送些銀兩過去。”
蘇媽媽心裡疑惑,她從未聽說國公夫人的母親是盛京本地人,從未聽說有在崇州的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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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秦城在散朝後叫住了林修平,想問問秦妙菀的事情。
衛國公:“林大人,不知是何時相認的,這麼大的事何不知會我府上,咱們一同慶賀。”
林修平笑了笑:“說實話,這孩子也沒什麼信物憑依,是我與母親執意要相認,沒告知府上,還請國公見諒。”
衛國公:“王太夫人做事必然深思熟慮,我相信王太夫人的眼光,現在孩子既已找到,是要在太夫人身邊盡盡孝的,隻是她到底是我國公府的長女,我必然是要接回府中。”
林修平還是微笑着:“國公也知道,我是王太夫人的繼子,此事是王太夫人做主的,我扭轉不得,具體能不能接回國公府,還請國公親自同我母親商議吧。”
林修平說完作了個揖便走了。
衛國公站在原地想了一陣,越尋思越不對味,随後趕緊坐車回府。
到了府上,衛國公找來張氏商議此事。
“伯爵夫人來府上的時候,可說過讓咱們去接人?”
張氏回憶一下,随後搖搖頭:“沒說,隻是說人找到了。”
衛國公嚴肅道:“今日我找到永平伯爵說要去接人,看他的意思,卻好像是沒準備讓咱們把人接回來。”
張氏想着,不回來也是好事啊,但是嘴上卻說:“這事怎麼回事?莫不是中間還有誤會?”
衛國公急的在地上團團轉:“這事于咱們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