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楚國公家的次子楚遠洲,一路風塵仆仆到了應天府,準備在面見王太夫人之前享受一下最後的自由時光。
東陵見門口之人氣度不凡,馬上便迎了上來。
“公子,實在不巧本店坐滿了,不如您先去旁邊小店吃杯茶,稍後再來?”
楚遠洲沒有那些世家公子頤指氣使的高傲之氣,他對着東陵笑道:“我這一路趕路餓的極了,你讓我樓上樓下轉一圈,若是有空位我便直接坐下了。”
他說的好聲好氣,東陵也沒法拒絕,一擡手就放了人上樓去。
楚遠洲上樓看了一圈也沒發現空座,不過他路過其中一個隔間的時候正好遇到玉奴從中出來,就這麼匆匆一撇,他便見到了春兒。
楚遠洲腳下一滞,随後繼續向前走了兩步,随後便馬上轉身回去,輕輕叩了叩門框。
春兒疑惑:“是誰?”
楚遠洲笑着掀開門簾:“姑娘可是在等人?”
楚遠洲浪蕩纨绔、四處留情,盛京人盡皆知,現在也是見到美人便走不動路了。
春兒見是個陌生人便用扇子擋了擋臉:“我與你并不相識,請公子出去。”
跟在她身邊的丫鬟也趕緊擋在門口,把人趕了出去。
楚遠洲哪會死心,站在門口繼續嬉皮笑臉道:“敢問姑娘芳名?”
春兒不想理他,隔着扇子眨着眼睛一言不發,楚遠洲被春兒這副模樣迷的不行,腳下像沾了膏藥一樣不願離開。
這副樣子實在有些好笑。
幸好玉奴過來解圍,連哄帶騙的将楚遠洲帶到了一個剛空出來的雅間内。
想着方才這女掌櫃便是從那位美女的雅間出來的,楚遠洲趕問到:“請問掌櫃的,那位是誰家的小姐?”
玉奴看了他一眼,見他雖然言語上有些冒失,但整個人看上去氣度不凡,衣着也十分華貴。
玉奴見多了這樣的人,于是在心裡暗笑,嘴上答道:“公子問這個做什麼?”
楚遠洲:“我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見那位小姐人美,想必心地也很善良,便有意結識。”
玉奴微笑:“人家是名門閨秀,我哪好随便透露。”
玉奴話雖是這麼說,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楚遠洲瞬間便明白了,于是趕緊道:“我要在應天府住上一陣子,掌櫃這店裡可有什麼好酒,我買些存上,得空了過來喝。”
玉奴臉上笑意更甚:“我們店裡什麼好酒都有,您就盡管點吧。”
楚遠洲套出一張銀票:“這是五十兩銀子,還請掌櫃的笑納。”
玉奴将銀票收下,随後起身:“我去樓下給您取酒,稍後上來和您細說。”
玉奴轉身下樓,路過春兒的隔間特意進來說了兩句話:“方才那個傻子追問你是誰,我逗了他一些銀子,準備編個瞎話,你稍後吃完就早些回去。”
春兒原本就是來看玉奴和東陵的,本意也不是為了吃飯,玉奴說完這話之後她也就走了。
玉奴當真是哄騙楚遠洲,收了楚遠洲的銀子之後,玉奴說這位小姐也是剛來應天府,名字家世她也一概不知。
楚遠洲吃了個啞巴虧之後也沒生氣,想着既然是應天府人,那早晚有機再見到。
-
玉奴回了怡心居之後王氏就來找她了。
“這楚家的小子就要到了,之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外祖母也忘了問你的意思,他到底是盛京過來的人,過一陣子還要回盛京去,若是你心裡仍有芥蒂,不願見他,外祖母也能把你藏的好好的。”
王氏對她當真是極為盡心,現在怕她心裡不舒服,連把人藏起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春兒一笑:“孫女也不能一直躲着,早晚要見人的。”
王氏欣慰一笑:“這倒是,隻是這楚家小子混的很,他若是有招惹你的地方,你同外祖母說,外祖母狠狠罰他。”
春兒莞爾:“孫女知道了。”
二人說完話沒多久便有下人過來通傳,說是人到了。
王氏拉着春兒的手去前廳見客,剛一見到人,春兒便愣住了。
這不就是方才在君不醉碰到的那個浪蕩公子嗎?
楚遠洲更是個藏不住事的,一見到春兒便笑了起來。
王氏看着發蒙,便看向春兒,春兒隻得解釋:“方才在酒樓裡有一面之緣。”
王氏相信春兒的話,也沒在追問。
楚遠洲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送上了從盛京帶來的給王氏的見面禮,王氏安排着人落座,随後便開門見山。
“你爹給我寄了幾封信,你來這可不是潇灑來了,按你爹原話說,隻要不打死,任我管教,這話你可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