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若有所思:“孩子們大了,或許真能闖出去了。”
衛婆子:“是啊,若是咱們孫小姐真能查明真相,九泉之下咱們小姐也能安息了。所以太夫人您現在得專心養好身子,等回頭入京了,若是孫小姐有事需要您,您還得保護她呢。”
王氏欣慰的點點頭。
衛婆子見狀說道:“那老奴現在去孫小姐那說一聲?就說您同意她回府了?”
王氏擺擺手:“這個先不急,你去應天府郊外找一戶靠譜的人家,把春兒從前那些事安排好。”
衛婆子與王氏眼神相對,随後點頭:“老奴明白了。”
第二日一早王氏把春兒叫來房中說同意她回府了,隻是讓她自己去和衛國公說。
“到時候即便你我同在盛京,很多事也得也得你自己去面對。你做得到吧。”
春兒點點頭:“孫女明白,做得到。”
過了幾日,怡心居給秦城下了帖子,秦城收到帖子自然欣喜,恨不得立刻前來。
他來到應天府已有五日了,此事不盡快解決,朝堂上的公務都一直耽擱着,若是再遲些回去,隻怕是攝政王就要發怒了。
而且眼看臨除夕不足十日,秦城實在是思家心切。
到了怡心居,他原以為是王氏來見他,卻沒想到是衛婆子陪着春兒款款走出。
“請國公爺安。”
春兒屈膝行禮,秦城隻颔首嗯了一聲。
想起上次自己稍顯失态的模樣,秦城不由得多拿出幾分架子。
“太夫人怎麼不在?”
面對秦城刻意表現出的威壓,春兒并不怯懦:“外祖母身體欠佳。”
在今天早些時候,王氏特别教導了春兒一些“說話之道”。
例如不要聽一個人說的是什麼,要想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再比如說起今日之事,秦城最看重臉面,春兒便可以用臉面要挾他,若實在說不動他還可以拿出王氏去壓他。
這都是王氏多年來在盛京勳貴之間交際的經驗。
聽見春兒的話,秦城皺眉:“你是個孩子,這些事你都做不得主,去把王太夫人請來,我們好商議你幾時回京。”
春兒在秦城對面坐下:“外祖母已經準許我同您回府了。”
這話一出,秦城顯然有些愣住,原本他以為王氏讓春兒出面是為了搪塞自己,卻沒想到自己可以把女兒帶回去了。
秦城欣喜道:“那你快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即刻出發。”
春兒擡眸,神色平靜:“國公不必心急,是會回去的,隻是不是現在。”
秦城不快:“事情既已敲定,又何必拖拖拉拉?”秦城看着面前纖弱的春兒,起身嚴厲道:“且我有陛下口谕,若我此次沒能将你帶回去,陛下問起,你與王太夫人要如何解釋?”
春兒心想,陛下問也是問你啊,怎麼問的到我和外祖母頭上?秦城不過是看春兒年紀輕所以故意搬出陛下來吓她。
春兒不卑不亢道:“外祖母患病,舅母都曾親自前來探望,此刻我又怎好離開?若我此時此刻同您回府,在外人看來,豈不成了貪圖富貴、忘恩負義之輩?待我侍奉着外祖母過好這個年,随後再啟程回盛京吧。”
這話有理有據,秦城也不好反駁,隻得又搬出陛下口谕。
春兒繼續道:“若陛下知道我是在應天府侍疾,想必陛下也能理解。”說到這春兒不着痕迹的擡眼看向秦城:“且外祖母到底曾是您的嶽母,我這麼做,也是盡了您的孝道。”
話說到這,秦城便覺得豁然開朗了。他故作欣慰的點點頭:“如此也是,隻要咱們說定你歸家之事,那回去的日子我便不深究了,隻是不要拖得太久。”
春兒答:“若祖母身子大好,年後元宵便可啟程回京。”
秦城起身:“如此最好,京中事務繁多,我就先走了。”
待秦城走後,衛婆子上前道:“孫小姐怎麼沒同國公說太夫人也要回京之事?”
春兒:“這是咱們永平伯爵府的事,不必知會他,且若是他知道了,說不定還會從中阻攔。”
衛婆子笑着點點頭:“還是孫小姐深謀遠慮。”
到了王氏面前,衛婆子把春兒和秦城的話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王氏心情大好,面色都紅潤了不少。
“我是小看了這個孩子,她其實很聰明,是我過分擔心了。”
衛婆子:“所以太夫人一定要盡快養好身子,此次回盛京咱們可是有任在肩,您身子養好了,孫小姐在衛國公府也有底氣。”
王氏笑着點頭:“對!”
送走了秦城,眼看就到了臘月二十一,怡心居裡張燈結彩準備迎接年節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