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惱人的親戚,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秦妙菀下意識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隐情,說不定就和自己的事情有關,隻是她從房嬷嬷這再也問不出什麼了。
收下金簪和玉墜子之後,房嬷嬷一改之前的嚴厲态度,對秦妙菀态度溫和了不少,也不再下手打她了。
秦妙菀就這麼在國公府後宅住着,全然不知京中因她而起的一場風波。
平安侯夫人将換親之事傳的人盡皆知,也有不少人來勸她說秦妙菀是剛找回來的孩子,自然不比京中貴女們教養的好。
但平安侯夫人對誰都是一套話:茂兒喜歡就好。
這天衛國公府收到請帖,又是貴女們的雅集,秦妙菁自知自己現在是京中最大的笑料,所以便想了個理由給拒絕了。
秦妙菀也不願意去,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合适的理由,無奈隻能獨自前往。
到了雅集所在的詩社,秦妙菀還驚歎沒想到自己是來的最早的,結果她剛一坐下,就見楚遠洲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他本就長得黑些,現在生着氣,秦妙菀看着隻覺得他整個人都籠罩着一團黑氣。
人還沒坐下,便已經開口了:“可是國公夫人逼着你接下的這婚事?我可以去找我家老頭子,讓他幫你拒了。王太夫人也同意此事嗎?”
他連珠炮似的發問,秦妙菀才聽明白他是在說自己與李茂的婚事。
楚遠洲問完這些之後也沒坐下,像個黑陀螺似的在屋裡轉圈。
秦妙菀招呼他:“坐下說。一會貴女們來了,見到你這樣會吓到的。”
楚遠洲坐下之後擺擺手:“沒人來,我請人去送的假請帖。”
秦妙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稍微放松下來,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看着她稍顯閑适的模樣,可把楚遠洲急壞了:“莞兒,你是吓傻了不成?那李茂是良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因何打了他。”
秦妙菀微笑着往楚遠洲面前推了一盞茶:“二哥先消消火。”
楚遠洲不喝茶,隻皺眉看着她,沉默良久後發問:“你甯願嫁給他,也不願意……唉。”
楚遠洲一臉疲态,看着秦妙菀的眼神中滿是不解。
秦妙菀這才開口解釋:“我也沒說會嫁給他,這都是二哥瞎猜的。”
楚遠洲聲音又大了起來:“什麼叫我瞎猜的!那京中都傳遍了……”
“二哥!”秦妙菀出聲道:“你還要不要聽我解釋了。”
楚遠洲端起茶杯不再說話,秦妙菀這才緩緩解釋:“這事确實在我意料之外,我猜那李茂是色欲熏心所以在這個節骨眼想要娶我。”
楚遠洲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秦妙菀:“本來我想着拒絕,而且我覺得,即便我不拒絕,外祖母若是知曉了這事也會替我去平安侯府回絕。”
确實是這樣,這消息傳出來的第二天王氏就派人給秦妙菀送了消息,問她是不是被逼的,若是這樣的話,王氏願意出面替她去平安侯府走一趟。
“……我回信給外祖母說還不是時候,不必急着去退婚。”
秦妙菀微微垂眸,面色有些嚴肅。
楚遠洲看着她,心中似乎有所猜想:“你是為了你娘……”
秦妙菀點點頭:“這原本就是林如雪和外祖母替我定的親,她們卻占了這麼多年,現在回到了我手上,我定是要讓她們難受上一陣子。”
楚遠洲:“你準備過一陣子就讓王太夫人去退親?”
秦妙菀點點頭,随後看向楚遠洲:“二哥,我這麼做壞不壞?”
楚遠洲抱着雙臂微笑看她:“在我看來,還不夠壞,若是我來做,我定能氣的秦妙菁頭頂生煙。”
秦妙菀笑問:“二哥有什麼招,教教我。”
“那自然是……”楚遠洲話說了一半沒說下去,擺擺手道:“不是什麼好招,你就當我沒說吧。”
秦妙菀沒再追問,反而起身道:“既然是假的雅集,那我就得走了,國公府的丫鬟還在樓下,若是回去國公夫人問起,我不好交代。”
楚遠洲起身推開窗朝下面看了眼:“我讓我府上丫鬟架着她們吃酒賭錢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你若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坐我的馬車我帶你去。”
這可是出乎意料的好事,秦妙菀馬上想到了去處:“那咱們去看看玉奴吧。”
二人從詩社的後門出去,上了楚國公府的馬車,一路上說說笑笑的朝着君不醉去。
路上楚遠洲問秦妙菀,對秦妙菁和秦弘的脾性熟不熟悉。
秦妙菀隻說自己感受到的:“秦妙菁看似是壞,實則是傻,國公夫人的精明她沒學到分毫。秦弘呢,就叫做歹竹出好筍吧,我和他相處不多,但感覺他是這家裡為數不多聰明且正派的。”
楚遠洲認可她的說法,也很欣慰她能看透這些,所以狀似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