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遠洲稍顯滿意的點點頭随後說道:“你餓不餓,我去宴上給你拿些吃食?”
秦妙菀範文:“你不去打馬球嗎,我來的路上聽秦妙菁說,單論打馬球,京城公子誰都不是你的對手。”
楚遠洲微微一笑,小麥色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正是因為高處不勝寒啊,總是和這些人打實在無趣。”
說完他繼續道:“你找個帳篷坐着,我去給你拿些吃的來。等吃完了東西咱倆去後山騎馬,那裡無人。”
秦妙菀應下,随後找了個無人的帳篷乖乖坐着。
這裡确實是安靜的很,她一坐下便開始有些瞌睡。
她迷迷糊糊的不知坐了有多久,忽然聽得遠處傳來說話聲,她下意識以為是楚遠洲,正要起身迎接,卻忽然聽出來這不是楚遠洲的聲音。
是沈随?
春兒眉頭一皺,他不是在馬球會上嗎?到這裡來做什麼?
可想來也是,這帳篷就是給他們聊正事用的,反倒是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
聽着聲音越來越近,秦妙菀雖覺得這些人不一定就來到自己所在的帳篷,但她也已經開始私下張望,準備找個藏身的地方。
屋内有一張案幾,上蓋着桌帔,秦妙菀不假思索,掀開桌帔躲了進去。
她雙手合十,不停祈禱希望這些人不要來這頂帳篷,結果事與願違,怕什麼來什麼。
沈随與完顔熙一同進來了。
“……攝政王計劃的極為周密,隻是不知準備何時動手。”
沈随:“不急于一事,王世子成親之後的時間最為穩妥……”話沒說完,沈随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劍眉冷目驟然看向一側的桌帔下。
完顔熙也神色緊張起來,看着沈随一步步走向桌帔,手不自覺的伸向了袖劍的位置。
誰料沈随掀開桌帔一看,随後神色如常道:“無事,隻是一隻頑皮的貓兒。”
完顔熙這才松了一口氣:“真是吓壞我,這麼大的事若是被人聽去,隻怕今日是要見血光了。”
完顔熙說的輕松,桌下的秦妙菀冷汗直流。
她也不是故意要聽的啊!
可沈随好似是不在乎她的小命一般,反而說起更多計劃的細節,秦妙菀隻能堵着耳朵閉起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沈随讓完顔熙先行離開,随後自己掀開了桌帔。
秦妙菀蜷膝坐着,眼睛閉的緊緊的,雙手也死死堵着耳朵。
沈随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片刻之後收斂神情,拍了怕她的肩膀。
秦妙菀仿佛從噩夢中驚醒一般,驟然睜眼看着面前的人。
沈随讓開一個身位:“出來。”
秦妙菀手腳并用從桌下爬出來,随後捏着雙手低頭站在沈随面前。
“方才本王同王世子說的都是重要之事,是不可以被旁人聽去的事。”
秦妙菀連連擺手:“我……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沈随垂眸看她,語氣中帶了幾分輕佻:“你如何證明?”
秦妙菀紅唇微張,愣在原地,心想這下完了,自己知道攝政王和太後的秘辛,現在又聽了不該聽的話被沈随抓住,應該是小命難保了。
……世事難料,想到這,秦妙菀眼眶發紅,淚滴泫泫欲墜。
沈随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隻是沒叫秦妙菀看到,他起身朝着門口走去:“跟本王過來,本王親自審你,看你是不是别國奸細。”
秦妙菀擦擦眼淚,想着這還有什麼好審的,她是不是奸細沈随能不知道嗎,還不如直接給她個痛快。
想是這麼想,秦妙菀出了帳篷便開始眨着哭紅的杏眼四下張望,尋找逃跑的機會。
殊不知,沈随愛極了她這幅可憐又可愛的樣子。
一路上都沒有旁人,怪不得沈随和完顔熙會在此處說話,秦妙菀擦擦眼淚,想出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王爺……楚遠洲還要來找我呢……”先拉個人出來,說不定沈随顧忌着旁人,能先放了她。
聽她口中說起别人的名字,沈随目光一暗,看向遠處馬球場上疾馳的身影,随後問道:“你與他很親近?”
秦妙菀不明白這話的意思,隻以為說的越親近越好,畢竟關系越親密,楚遠洲便更會在意她的下落。
“……嗯。”
沈随皺眉,并不滿意這個回答。
此處私下無人,他們孤男寡女的是要做什麼?
二人此時已經走到幾頂帳篷的最外面,此處拴着幾匹好馬,沈随翻身上馬,随後道:“他不會過來了。”
秦妙菀聽着這言下之意是:沒人能救你了。
她正在絕望之時,隻覺得腰上一緊,瞬間天地倒轉,随後整個人落入個結實溫暖的胸膛。
馬兒疾馳,耳畔是獵獵風聲。
沈随一手環着她,一手握着缰繩,朝着無人處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