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菀清楚這些,所以才會幾次三番的拒絕楚遠洲。
楚遠洲也沒再說什麼,強扭的瓜不甜,今日他雖然嘴上說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但是心裡卻也想着眼下秦妙菀的名聲跌落谷底,若是此時他再提出婚事,她或許不會拒絕。
楚遠洲沉吟片刻,話鋒一轉:“你也該多出來走走,越是躲着人,人就越是要議論你,莫不如你大大方方的出現,反而讓大家不好說什麼。而且前幾日攝政王往各家都知會過,不許有人無端議論,你也不必太擔心。”
沈随?秦妙菀微微一愣,沒想到他背地裡還做了這些。
是為了自己?還是像之前在衛國公府時說的那樣,是為了祯國王世子選妃的事。
秦妙菀分辨不出這些,她也不去細想了。
同楚遠洲說了一會話之後,玉奴也忙完了過來看了看她。
玉奴面對這種事明顯冷靜地多,握着她的手問道:“可有眉目是誰做的,目的是何?”
秦妙菀點了點頭:“除了我那繼母,也沒有别人了。”
玉奴還不知她同攝政王的過往,于是又關切問道:“會不會是你從前的主家……”
秦妙菀微微搖頭,她覺得沈随不會做這種事。
玉奴也是囑咐她多吃飯,臨走時上下打量着她,最後笑着來了一句:“還别說,你現在清瘦了,倒是有幾分弱柳扶風的姿态,我看着都覺得愛憐。莫不如就别吃了,這麼瘦着也挺好的。”
玉奴這話有幾分哄她笑的意思,秦妙菀心情也确實好了些,捂着嘴笑了笑,随後和秦妙菁一起上車離開。
回府之後張氏又找來秦妙菁,詢問她雅集上的事情,秦妙菁被問的多了,自然對答如流。
隻是說起有沒有人刁難秦妙菀時,秦妙菁答說因為攝政王有令,所以大家都沒說什麼,張氏皺起眉頭,似乎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秦妙菁猶豫:“母親,她怎麼說也是咱麼府上的人,現在又沒有了和平安侯府的婚約,娘也不必太在意她……”
張氏啧了一聲:“你懂什麼。”
前幾日她去平安侯府詢問婚約一事,原以為沒了秦妙菀這個搗亂的,婚約能重回秦妙菁身上,卻沒想到平安侯夫人連她的面都沒見。
婚約的事怕是要就此作罷了。
張氏回想此事,覺得自己是有些急躁了,或許自己不該找人戳穿秦妙菀的身份,現在不光秦妙菀被人議論,整個衛國公府都活在旁人的吐沫星子裡,李茂本就看不上秦妙菁,現在連帶着平安侯夫人也看不上衛國公府了。
張氏看着樣貌平平的秦妙菁,冷眼發問:“我瞧着你最近待她倒是親和許多。”
秦妙菁摸了摸鼻子:“還和從前一樣吧。”
張氏冷哼一聲:“你也是個沒志氣的,是她從中作梗攪黃了你的婚事,你倒是沒臉沒皮的還貼着她。”
張氏的話越說越難聽,秦妙菁皺着眉辯解道:“是李茂要死要活的求着平安侯夫人換人!”
以前秦妙菁不知道這其中緣由,對秦妙菀還有些敵意,但自從她知道李茂絕食相逼之後在看李茂,心裡隻剩嫌棄。
再聯想到李茂曾刁難舞姬,秦妙菁越來越看不上這個人。
見秦妙菁還替秦妙菀辯解,張氏伸出手指,重重地戳在她額頭上。
秦妙菁被戳的紅了眼睛,提起裙擺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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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菀這些日子原本失魂落魄,今日見了不少昔日舊友心情好了不少,趁着現在閑暇的時間多了,她也有空可以忙忙正事。
這幾天她打聽了不少關于蘇媽媽的事,更是知道了蘇媽媽的住處在哪。
秦妙菀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不應該親自去做這些,可她在國公府上一個可用、可相信的人都沒有,而且指望别人到最後也不如指望自己,有些事還是得她自己去做。
入夏之後,到了盛京天氣最好的一段時日,微風和煦,晚間還帶着絲絲涼意。
國公府的花園中花朵盛放,到了晚上更是有螢火蟲在其中飛舞,分外好看。
用過晚飯之後秦妙菀和丫鬟一起提着燈籠也有花園,丫鬟怕她晚上吹風會涼,還特意帶了件輕薄鬥篷,擋風用。
秦妙菀看着這滿院子的花,心中不知在思量什麼,燭火、螢火映照在她眸中,仿若星光綴于銀河。
走着走着秦妙菀回身對丫鬟道:“景色正好,你回去取一套酒具,再取一壺果子酒來,我就在這等着你。”
她說着就在花園亭子中坐了下來。
畢竟是在府中,而且小姐吩咐她也不得不辦,丫鬟回身要走,秦妙菀又喊住了她:“有些涼了,把鬥篷留下吧。”
放下鬥篷,丫鬟快步離開。
見人走遠,又觀望着四下無人,秦妙菀披上鬥篷,快步跑進花園,隐沒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