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父皇,兒臣來遲了!”許長歌低首進入帳篷,看見還在批改奏折的皇帝,行禮問好道。
皇帝聽聲這才擡頭看向自己的小女兒,自己膝下子嗣單薄,如今也就隻有兩兒一女承歡膝下,自己還沒暮年,朝堂就開始站隊,巴不得改朝換代,也就隻有自己這唯一的女兒最讓他安心,心想着,伸手示意許長歌上前。
許長歌走上前,打量着桌面上的奏折,小心翼翼詢問道:“兒臣見父皇眉頭緊蹙,可是有什麼棘手之事?兒臣雖愚鈍但是父皇如不嫌棄,也可向兒臣傾訴一番。”
“小孩子家家的,你又懂得了什麼。”皇帝被許長歌的回答逗得開懷大笑,随後又拉起許長歌的手,輕撫着,滿是躊躇,“年年,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可曾有心上人?”
許長歌聽後,小臉一紅,别過臉支支吾吾起來,一言不語,低頭,脖頸都泛起紅意。
“看樣子是有了?”皇帝瞧着這小模樣,愈發升起好奇,又看向一旁的林濤,給了他一個眼神。
“喲,宮中早有傳聞,公主殿下常常宣甯禦醫請脈,奴婢瞧見過甯禦醫,自是世家好兒郎,相貌,才學都是不俗的。”林濤說着,又看了看皇帝的臉色,見皇帝狀态不錯,随機又道,“您瞧瞧,是奴婢多嘴了!”
“真有此事嗎,年年?”
許長歌輕搖着皇帝的胳膊,小聲辯解道:“兒臣不過是欣賞甯禦醫的才學,并無其他意思,況且今日就是甯禦醫救的我,父皇兒臣想去太醫院學些醫術,兒臣自小病弱,不如學些皮毛,也好自己控制飲食什麼的,怎麼樣父皇?”
“當真就是欣賞才學?好好的去太醫院學醫作甚,找幾個會醫術的侍女照顧你衣食不就可以了嗎?何必自己受苦呢?”
許長歌聽了小臉一垮,将皇帝的胳膊放開,就近坐了下來了,語氣凄凄慘慘道:“父皇說什麼受苦,若不是甯禦醫今日舍身救兒臣,兒臣自己從馬上跳下來,再摔點傷,就連包紮傷口都不會,豈不是要葬身于這草原上。”
“你瞧瞧,朕不過說上兩句,你小嘴就喋喋不休,開始讨伐父皇了,沒事不要咒自己,你想去,那去便是,又何必咒自己呢?”皇帝被許長歌這副換臉撒潑的模樣逗得合不攏嘴,随後又看向林濤囑咐道,“甯禦醫既然救了公主,安排内務府送些補品去,讓他好生歇息,養病期間就不用去太醫院值班了,教公主學醫術便好。”
“哎,奴婢這就去辦。”林濤臨走前,又瞧了一眼父女二人,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年年啊,當真不心悅那甯禦醫?不如父皇讓他納入你的殿中,等來日你出宮,開辟公主府,帶入府上,賜個侍君頭銜?”
“不可以!”許長歌搶先一步打斷了皇帝的話,義正言辭道,“兒臣是不會接受指婚的?”
此話一出,氣的皇帝直接撂下一句,“不就是一婚事,何來強迫一詞。”
還好許長歌的看人眼色的能力還是有的,又解釋道:“甯言之不是普通男子,兒臣作為皇家子嗣,一定要親自出馬讓甯言之心甘情願地嫁給兒臣,這是展現皇家人的人格魅力。”
于是在皇家人格魅力的這個大帽子加持下,皇帝終究是應下,不再插手兩人的事情。
甯言之醒後不久,就看見林濤來領一衆人,說要将他遷至新的帳篷中去,還說陛下恩賜了他許多補品。
甯言之臉上恭敬地謝主隆恩,内心卻在想果然如他想的那樣,皇家子弟都是這般無情,左右不過是拿錢消災,拿錢報恩。
“你瞧瞧我這記性,陛下還說了甯禦醫這段時間養好病,回宮後,不要先操勞太醫院事務,另有其他職務等着您!”林濤臨走前,又回頭囑咐了甯言之,随後才放心離去,剛走沒多久,就看見許長歌風風火火來了。
“公主殿下這是要探望甯禦醫?”
許長歌腳步一頓,看向林濤,思索片刻,拉住他到一旁,輕聲問道:“我兄長可在那裡守着?甯禦醫醒了嗎?”
“奴婢方才去沒看見太子殿下,至于甯禦醫,奴婢瞧着精神頭倒是不錯!”
聽完林濤的回話,許長歌這才松手,讓他離去,自己也随即放心大膽的朝着帳篷處走去。
“參”
“不用了,我進去看望片刻救出來,不必行禮,驚動裡面,而且,不用彙報給太子!”許長歌擡手止住了侍衛的行禮,眼神打量着侍衛,警告着。
一進帳篷就見,甯言之恍如屍體一般,躺在床榻上,如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還以為他早就駕鶴西去了。
聽見細微動靜的甯言之,側頭睜眼瞧去,就見許長歌眼睛紅紅的瞧着自己,好像那小兔子一般,緊緊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