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糊塗!”慶子忍不住咒罵自己,一個昏醉過去的人,自然是不能直起身子喝水的,剛想上手去扶許長歌起身,卻發現那不知何時因醉酒身/熱左右扭蹭掉落半肩的衣領,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唔”突然的觸感讓慶子低聲驚呼了一聲,懸在空中的手被一溫熱的臉輕蹭住,手指上溫軟的觸感,無不在刺激早就發懵的大腦。
“你在做什麼?”茉莉氣喘喘的跑進廂房,映入眼簾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慶子跪坐在榻上,自家主子被男人遮掩的七七八八,背面也瞧不出發生了什麼。
被茉莉出聲驚醒的慶子,連忙撤回手,從榻上下來,扭身,端着茶杯向茉莉坦白道:“我聽見公主嘴中念叨着口渴,便想着給公主喂些水來,剛還不知為何下手,姑娘就回來了,那這就交給姑娘了。”說罷,将茶杯向前遞去。
“水,我要喝水。”好不容易貼到冰涼物件的許長歌,此時冰冷的觸感沒了,隻覺更加口渴,念叨的聲音猛地加高。
茉莉瞧着左右扭蹭的許長歌,上前将其半扶起身,然後将慶子手中的茶杯接來,遞到了那在一張一合個不停的小嘴,這才止住了聲音。
慶子瞧着被白瓷茶杯映照着,愈發紅顔潤澤的薄唇,心中警鈴大作,匆匆一句“沒有其他事情,那我便告辭了”就轉身落荒而逃地離開廂房。
瞧着重新陷入昏睡的許長歌,茉莉将其又緩緩放平,随後才将茶杯放置到桌子,餘光瞥見那桌上些許水漬,小聲嘀咕了句,“怎麼毛手毛腳的。”
随後茉莉也移步旁邊的貴妃榻上,守着許長歌緩緩入睡。
隻有那月光灑在桌子,散落的小水滴反映着一旁潔白的白瓷,在桌面上打眼瞧去,不細心瞧去,倒也像極了那潔白無暇的白瓷。
随着晨間的陽光緩緩挪至床榻,昨夜未放下的床帳沒有發揮自己的作用,趁機溜進來的陽光成功地将許長歌從宿醉中刺醒。
剛一起身,腦部就是一陣眩暈,饑餓感伴随着喉嚨的澀痛,讓許長歌短暫性的閉眼扶額保持不動,緩神了片刻。
緩過神來的許長歌還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回憶着昨日好像是去吃炙肉了,随後偷飲了幾杯青梅酒,不過話說那酒味道自是不錯的,就是後面她就有些想不起來了,隻覺得一醒來就……
“茉莉?茉莉!”許長歌這才有功夫環視一周,這房間,這物件,自不是她秭歸殿,也不是甯府的裝飾風格,難不成是那狗賊傅家,那她豈不是要被兄長給罵死得了。
聞聲驚醒的茉莉連忙趕來,看見神情慌亂的許長歌,忙不疊地出聲示意道:“殿下昨日吃酒吃醉了,奴婢便帶您來了這林海公公的宅子上,是奴婢自作主張了。”
許長歌聽後放松了下來,隻要不是狗賊傅家便好,那就不會被兄長……林海不就是兄長的直系人嗎?回過神來的她,徹底放棄了掙紮,真的是屋漏偏逢暴雨啊,外面大雨裡面小雨,躲也躲不過的。
“殿下醒了嗎?小廚房的早膳備好了,浴房的熱水也是早就備好的。”一道男聲的出現,打破了主仆了兩人的後路設想。
“門外的是?”許長歌隻覺得腦子還是昏沉作痛,記憶一段被抹除,好像其餘的也出現了混亂。
茉莉轉身打開門,就瞧見側身已背示人的慶子,眼神閃躲随後猶豫開口道:“林公公走的時候有吩咐什麼嗎?”
慶子聽後,轉身瞧向神色緊張的茉莉,準确是房間内也緊緊揪着心的許長歌,淡淡開口道:“師傅說既然是宮中那位貴人讓您歇下的,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不可馬虎。”
聽後,主仆二人這才想起來,她們好像卻是撒謊說自己是秉着太子的意思來找林公公的宅子的,真的是未雨綢缪正好用上了。
許長歌揮着手臂,放松了身心,帶着茉莉前去梳洗一番,口中哼着小曲,好不自在,原來逃出宮出去遊玩是這般自在。
浴房的門一關,許長歌就迫不及待要洗浴,身上的酒味參雜着昨夜醉酒落汗的汗漬氣味,難聞極了,不過林公公府上的下人倒是周全,竟然配了香膏和鮮花瓣。
“哼哼哼,開心的日子,當然要去開心的笑喽!”許長歌梳洗一番,隻覺得現在渾身輕松芳香,昨日的醉酒不适感,早就煙消雲散了。
“叩叩叩”浴房的門冷不丁被人敲響,許長歌正在整理衣袖的手一頓,隻覺得心髒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