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去将太監召見過來,就說朕要詢問一下他的政事策論。”
“是!”林濤說着就連忙起身,疾步前往東宮。
許長衡正在于傅南燭讨論許長歌身邊剛剛出現的雲淵,就聽見外面的行禮聲,随後就知道了皇帝的旨意。
“殿下,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若是現在告訴殿下,隻怕待到了禦前,殿下把握不住情緒,若是不告訴,隻怕殿下搭錯了話。”傅南燭瞧着林濤離開後,左右一想,隻怕是他父親昨日剛得知的事情,隻怕是第一個拿太子問話,終究是瞞不住了,這就要堵住口了。
許長衡自然不知道傅南燭所謂何事,不過瞧着傅南燭收住了臉上的笑意,便也重視起來,拍了拍傅南燭的肩膀,開口道:“你隻管說便是,孤自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那臣便如實告知了,鎮遠大将軍怕是要返回都城了。”傅南燭雙眉緊皺,當年自己雖是年幼,卻也依稀記得當時大将軍是對皇帝是多麼的失望,這才自請駐守邊關,如今太子年長,皇帝愈發力不從心,民間議論頗多,此時返回都城,不敢想民間又會傳出怎麼樣的話。
“外祖父要回來了?難不成父皇想要探孤的口風?”許長衡自也是知道皇帝的脾性的,此時召他進殿,肯定是為了此時,可是自己多次派人暗中送出的書信,無一例外的都石沉大海,如今外祖父突然返回都城,隻怕是有人從中作梗,那人……
“我也就便去,不過還是要麻煩你了,親自去一趟秭歸殿,告知年年,年年從小便被蒙在鼓中,年紀大了,又被奸人以母後的事情辱罵。隻怕是也沒聽進去孤的勸誡,私下打聽着,你去告知她,别讓她太過無知,惹得一身騷。”
傅南燭自是知道許長衡的擔心,許長歌的小性子隻怕是不勸誡的話,恐是被皇帝問話還要開心一番。
不多時二人便各自奔波起來,看見宮廊外的茉莉,傅南燭立馬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招手示意,笑道:“茉莉留步片刻,我要要事見公主殿下。”
茉莉聽後,一轉身就瞧見了正在招手示意她的傅南燭,連忙停下腳步,回笑道:“隻是想見殿下,自可派人傳句話,等着風雪停了再來,如是公主跑出宮玩了,隻怕是傅公子這一趟就白白辛苦了。”
傅南燭平日若是被茉莉打趣一番,自是要還回去的,如今心中揣着心事,沒心情再去奪口舌之快,隻是低聲詢問道:“殿下在秭歸殿中嗎?”
茉莉隻覺得反常,收住了打趣的心,回複道:“殿下在的。”
不等茉莉反應過來,傅南燭就大步離去,踏進了秭歸殿,徒留一背影在茉莉視線中。
一進殿,就見許長歌抱着湯婆子,手中拿着話本子正看的入神,身上的寒意被這屋中的炭盆熏走,瞧着許長歌這般松弛享樂的樣子,傅南燭這也覺得如此便是最好的樣子。
看傅南燭進來,許長歌這才慢慢擡起頭來:“你怎麼來了,眼不疼了?”
傅南燭懶得再和許長歌扯嘴皮裡,隻是上前坐下來,随後低聲道:“你的外祖父會都城了。”
許長歌淡淡看了傅南燭一眼,繼續低下頭看自己手中的話本子。“你不要亂說話,我是知道自己有外祖父,但是父皇說了,外祖父心系天下,如今駐紮邊關,保護疆邊百姓不受蠻人騷擾。”
傅南燭頓時心中一緊,知道許長歌果然是自己暗地裡私下打聽了,如今放松了,倒是口無遮攔了。
許長歌見傅南燭不語,擡起頭,開口詢問道:“莫不是被我猜中了,不想說話了?”
“殿下,我說的句句屬實,過些日子還希望殿下不要在陛下面前失了分寸。”說完,傅南燭便起身離開,自己進宮隻能是看望那平日無聊想和母家子孫多說些話的太後聊天,給她老人家解解悶。
如今隻怕是再不前往太後那裡,怕是就給一些人留了話柄子,雖是這般小心了,但是傅南燭踏出秭歸殿時,仍被一旁路過的小宮女餘光記了下來。
“那公子是誰?長得倒是英俊極了,是太子殿下嗎?”小宮女眼中滿是憧憬,語氣中滿滿的欣喜。
“傻丫頭,那是太後母家的孩子,進宮專門陪太後老人家解悶的。”一旁年長的侍女手肘戳了一下那新入宮的侍女,聲音中滿是警告。
“你們在說些什麼?還不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