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子殿下來了,他讓您去前廳,說是有話要悄悄和你說。”茉莉笑着對許長歌道,本以為許長歌聽到太子殿下來的消息,會害怕不想獨自前往,沒想到許長歌隻是笑得格外開朗。
“外祖父等我回來噢,我去挨罵,片刻就回來了。”許長歌說好,便帶着茉莉離開了書房。
顧平生瞧着離去的背影,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仔細瞧着那空缺一半的糕點盤,語氣中滿是懊悔,歎氣道:“你說她有沒有臨走前抱怨我?”
“小姐自然不會的,說不準小姐也體諒将軍。”松竹替老爺子重新倒了一杯茶,安慰道。
茉莉雖然看不懂為什麼許長歌突然不怕單槍匹馬一下朝就趕來的太子殿下,但是她深知自家殿下絕對憋着壞招了,古言有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便默不作聲跟着許長歌一同前往前廳了。徒留下書房外的雲淵,心中滿是疑惑,就他這幾日的觀察,自家殿下自是最怕太子殿下,随後就是喝中藥,如今竟然不需要一哭二鬧三上吊随後再去見面。
許長歌帶着茉莉一來到前廳,一眼便瞧見身着一身淡黃蟒胸中繡着四爪蟒的許長衡正端坐于側位,一手捏着茶蓋,一手捧着茶托,正在輕撇茶水表面的浮沫,随後細細地抿了一口茶,擡眼看向自己,眉目中的威嚴絲毫不減。
“兄長此時來,所謂何事啊!”
“外祖父呢?”許長衡見許長歌一人帶着茉莉前來挨罵,放下手中的茶杯,皺眉低聲道。
許長衡從東宮出發來時府上的下人說的可是老爺子和許長歌在書房呢,怎就成了許長歌一個人前來,頓感不妙,起身瞧向許長歌身後,發現确實隻有許長歌一個人疑問道,“丫鬟說外祖父和你早膳就去書房,照常練習書法了,言希妹妹回家探望自己的外祖父,為何不見外祖父來?難不成你又說我什麼壞話了?”
“兄長,昨日外祖父在宴席上聽了我的哭訴,就對你怨念頗深,說你隻有我一個妹妹,卻不對我疼愛有加,反都是處處不關心,把我養的身弱多病的,外祖父對我們二人是日思夜想牢挂至今,如今瞧着我這病弱的身體,有些氣憤,現在身體不适,已經在書房坐下休息了便就隻讓我一人來給你回話了。”許長歌拿出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用過一次的手帕,捂住口鼻,輕咳了幾聲,說着說着就潸然淚下,瞧着就病弱萬分。
“身體不适?哪為何不叫人去宮中請太醫,再者你那甯禦醫家距離這也是頗近,喚他便好了,多送些禮便好了,哪有身體不适,就隻是坐下休息啊!快請大夫。”許長衡一聽說老爺子身體不适,臉上瞬間沒了所謂的冷靜無表情,面色擔憂,瞧着許長歌語氣中滿滿都是指責,他自是知道老爺子早些戰場上不要命沖鋒陷陣,受了許多傷,身體底子卻是已經有些不好了,若真是身體不适,怕是不堪設想。
許長衡拉着許長歌就腳步急促的往書房趕,許長歌倒是撒謊沉得住氣,腳下生風,緊跟着許長衡,一路上還不忘添油加醋。
“言希姐在回都城的路上還遭到了山匪打劫,又是外祖父帶着人前去鎮壓,這才保了回來,卻因倒是水土不服,有些脾胃不适,外祖父也因憂思深慮,又加上舟車勞頓,早已身體不适了,後面又有我們的神情,若不是我一吐為快,外祖父也不會……都是我的錯。”許長歌一口氣不帶喘得,絲毫看不出自己所描述得病弱體虛。
外祖父自己身體不适,又聽我了我的話,擔心我們二人的兄妹之情再加上擔心我的身體,這才郁結于心,回到府上就早早歇息了,更何況如今回了都城,父皇竟然都沒說給這許久不主動的将軍府上修葺一番,添些物件,哪怕就是賞賜些東西也好啊。”許長歌又是一番添油加醋出來,直接将許長衡的愧疚之心拉到了最高點,但是顯然許長歌沒有仔細看完兵家兵法,不然她不會不知道,爬的越高,摔得越慘。
“言希遇到了山匪?何處?可否留着殘餘黨人?地方官是誰?脾胃可否養好?嚴不嚴重?修葺得事情,我稍後就派人來弄,絕對不讓外祖父受苦,父皇那邊我也會去說的。”聽着許長歌的添油加醋的話,許長衡雖是知道這是被自家妹妹誇張說了一番的,但聽着仍是心驚肉跳的,莫不是真的受了罪,那倒不如不回來,反正過些時日,自己也要前往邊關黃,何必讓外祖父奔波勞累一番,倒是自己不懂事,這些年倒是忘了老爺子念挂着自己和妹妹了,真的是愧對了母後最後給自己的囑咐了。
一旁緊跟着自家殿下的茉莉,此時也是看出了許長歌的意圖,心中大喊怕是要完蛋了,連忙開口挽救,争取許長歌能留個全屍,“太子殿下不要着急,老爺子雖是舟車勞頓,但是身體看起來很是硬朗,倒是沒有殿下說的那般嚴重,殿下就是愛小題大做,誇大其詞。。”打完圓場的茉莉,隻覺得自己快把用了十幾年的腦子轉冒煙了,這番圓場的難度不亞于當時許長歌六歲在太子殿下寝殿裡歇息尿床時的圓場,難度有些許準确是已經超出她的想象。
“大題小做?誇大其詞?若不是有些許事實,年年斷不會說這種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