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衡來了啊,聽年年身邊的丫頭說你要和年年說悄悄話,這就說完了?過來讓外祖父好好瞧瞧,昨日宴席上不敢太過親近你,今日也才能仔細瞧瞧你,倒是長得人高馬壯了,不想小時候細瘦竹竿子了。”許長歌口中那個必須躺下休息身體不适的顧平生此時正書寫完一副字,看見氣喘喘噓噓的兄妹二人,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招呼着許長衡再上前幾步,視線将許長衡打量了個遍。
老爺子的一番話将許長歌說的是臉色一紅,梗着脖子,慫着肩,腳丫子向後一扯,剛扭身,踏出了門坎,就被身後命運的大手扼住了脖頸。
“有什麼事情就坐下說,沒必要動手動腳的,年年身體病弱,你這般折騰她作甚。”許長衡一番粗魯的動作隻叫老爺子心疼許長歌不已,連忙上前将許長歌解救了下來。
被解救下來的許長歌,松了口氣,隻覺得命運再次一次放過了她,連忙躲到外祖父身後,随後探頭瞧着怒不可遏的許長衡皺着小臉,一臉歉意。
“外祖父,你是不知道她……反正不是您想的那樣。”許長衡斷然時不能重複了一遍許長歌說的話,仔細回想一番妹妹說的話,卻是是小題大做,誇大其詞,于是自暴自棄放棄解釋,狠狠剜了一眼許長歌,又扭頭看了一眼剛剛試圖幫許長歌挽救的茉莉。
茉莉被許長衡的眼神狠狠恐吓了一番,身體抖了抖,隻覺得不妙怕是。
然而許長衡的一番自暴自棄在老爺子的眼中就是解釋不清楚,決定以後算賬的意味兒。
“孩子,你受委屈了,沒事的,外祖父現在在這,這些日子都給你做主!”顧平生将許長歌從身後扯到了身前,大掌輕撫着許長歌的後腦勺,話雖是向着許長歌說的,眼睛卻盯着許長衡,心中不滿有些酸澀,自己的唯一的女兒顧婉去世,自己又遠在邊關,留下來的顧家旁支在都塵又沒多少實力,朝堂上也沒什麼黨派,隻怕是長衡這太子之位坐得也是戰戰兢兢,這兄妹兩人日子怕也是不好過,定是不少受宮中那個小賤蹄子欺負,那人膝下又有了兒子,如今确實要好好打理一番人脈,好替孩子鋪平前路,哪怕坐不上那個位置,也不能餘生受人欺負。
“外祖父,手感不錯吧!”許長歌剛開始還覺得真的祖孫齊樂,後面卻覺得頭皮發麻,自己精心梳洗好的妝發,怕是已經炸窩了。
“孩子你們真是受委屈了。”顧平生聽到許長歌的抱怨,将手連忙收了回來,轉移話題,話順帶又看了一遍,頭發沒有亂太多,便也放心了。
“年年啊!外祖父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許長歌伸手摸着後腦勺,感覺似乎還好,随後松了口氣。
“年年啊,你兄長現在有自己的獨立宮殿,外祖父自是放心,你在後宮中住着,現在正值冬日,最容易發生點小病什麼的,你在宮中外祖父是真的不放心,外祖父好不容易才能回來一次,隻想着能多看你幾眼,要不你來府上這些時日,正好言希一個人在将軍府也孤單,你們姐妹二人也算是做個伴,有個照應。”
“外祖父,我若是在将軍府住下了,會給外祖父招來閑話的,隻怕是宮中有些人要說些閑話。”許長歌絞着手指,支支吾吾了半天,看似推辭,實則低首,面上的嘴角都快揚到了天上。
“老夫看誰敢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