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想甯言之到底是怎麼了,如今擺在眼前的大麻煩來了,到底是誰在暗中偷偷觀察着她,甚至連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的明明白白,自從那次出去遊玩,或者說是雲淵的到來。
難道真是有人拿準了自己看見那張臉就會開恩留下?
那麼這可就有意思極了,人是從太子手下的老人手裡讨來的,自是不會出意外的,除非……
“殿下,這是怎麼了,奴婢剛還好好的站在房間外面,誰知道就腦子一暈,昏睡了過去,是奴婢粗心,不然也不會讓殿下差點被這歹人羞辱。”茉莉搖了搖依舊發昏的腦袋,隻覺得愈發頭重腳輕,語氣懇切地開口請罪道。
茉莉的話都是提醒了她,那些歹人,她要親自去東宮詢問一番。
她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竟然勾結官兵,置她于死罪。
“所以這些人是奉所謂的報官來查的?”許長衡視線從面前跪着的人身上掠過,最後停留在官兵頭頭身上,語氣平淡的問道。
站在一旁彙報了一切的雲淵自是如實作答:“是的,太子殿下,是我家殿下讓我将其帶來東宮的。”
許長衡聽後,饒有興趣的将視線挪到了不卑不吭回話的雲淵身上,嗤笑了一聲,出人意料的說出了一句。
“你是林海府上的那個小侍從,倒是謀了一個好差事。”
一句打趣的話,進了雲淵的耳朵,卻叫他心中圖生憎恨。
“先帶下去,拷打一番,等他們什麼時候說真話了,再停下來。”許長衡瞧着侍衛将那些官兵一個個拖下去,瞧着他們拖地求饒聲,接着補充道,“記得去他們所在官府說上一聲,就說孤要他們做些事情,耽誤幾日,記得别弄死了。”
幾句輕飄飄的話,卻讓那些隻身在外,以為太子殿下性情純良的官兵頓生死感,原本以為落到東宮也能留個活命,如今看隻怕是生死難料了。
“兄長,年年的事情就勞煩你了,實在是這種事情不能讓外祖父得知,昨些日子言希姐的事情就夠讓他勞費心神了,如今反倒是要瞞着些。”許長歌一進殿就聽見自家兄長輕描淡寫的又開始謀害人了,非常淡定地補充了幾句。
許長衡瞧了一眼表情微微放松些的雲淵,隻覺得俗不可耐的輕笑一聲,開口道:“昨日我可聽說你将你言希姐姐一言不發的就遣回了将軍府,說說吧,為什麼啊?”
雲淵一聽他們要說這種事情,連忙後撤,并随手将門帶上了。
許長歌意味不明的瞧着雲淵的此番動作,心中自是模糊看不透虛實,一旁的許長衡将這一切收進眼中,嘴角的笑容更是壓不下去。
殿内隻剩下了兄妹二人,許長歌也就不再遵守什麼禮數,就近癱坐在椅子上,長歎了一口氣,仰頭看着殿頂上的祥雲浮雕吊頂,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
“讓我猜猜,是不是父皇一見你言希姐姐,眼睛都瞪直了。”許長衡倚着許長歌坐了下來,瞧着許長歌這死樣子,打趣道。
雖是一句語氣似是說着無關緊要的話,終是分量頗重。
但是許長歌是誰呢,她從小就不知道闖禍是何須天大之事,點頭稱贊道:“果真還得是兄長,才華過人,描述的生動形象。”
許長衡聽後隻是笑而不語,盯着許長歌,等着她的下句話。
許長歌終是被瞧得不耐煩了,揮手放棄僞裝,破罐子破摔坦白道:“其實我都知道了,母後死因并非衆人所說的那樣,我接近太醫院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想得到當年的醫案,但是我是萬萬沒有想到,顧家……”
似是說道自己終是難以啟齒的話,許長歌語氣哽咽住,偏頭将此話又咽了下去。
“其實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也能猜出來”
“知道!猜出來?可是明明外祖父是有意讓你和顧言希她……可她卻……忘恩負義之人,若不是外祖父可憐她,将她帶去邊關撫養,她能有現在這待遇?”
不等許長衡在說些什麼,許長歌就氣憤得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開始了自己控訴。
“年年!她終歸到底不是嫡系,到底是旁系孩子。”許長衡瞧着許長歌微紅的雙眼,替自己打抱不平而憤怒不已有些憋紅的小臉,終是心中感動與愧疚交織,出生安慰道。
“算了,後宮的事情,隻要我還在,就不可能順着她們的意思發生繼續下去的。”許長歌故作神氣的擡頭叉着腰,放着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