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皇帝左側的貴妃更是将房間偶然間傳出來的聲音收入耳中,心中自是得意至極,了是個公主,不也還是逃不過男女之情,情動之時,就是聖人也得發生些事情。
“放肆,這是什麼聲音,茉莉,你确定公主在寝殿?”不等皇帝變臉色,許長衡率先拍案而起,訓斥道。
茉莉自是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隻不過計劃進行到這一步了,哪怕後面要将她的頭砍下來,她也要……
“奴婢自是看見公主和甯禦醫先後進了寝殿的,而且奴婢離開時,确實是在把脈。”茉莉語氣誠懇,跪地叩首的惶恐之态,明眼人自是知道她不是在撒謊。
“你個吃裡爬外的東西,這般誣陷公主。”許長衡被林海攔了下來,不然早就沖到茉莉身旁,給她幾個飛踢。
貴妃瞧着這鬧劇愈發暗中狂喜,太子的生氣不似作假,那小侍女又惶恐至極,怕是生米做成熟飯了。
但是,貴妃自然在深宮中呆了數十年,故作關心的說道:“太子殿下自是不要先太過生氣,萬一事情沒有那般糟糕呢?”
“胡鬧!還要那般糟糕才好,簡直是不把皇家臉面放在心裡。”在一旁緩過神來的皇帝,猛地起身,怒斥道。
“陛下消消氣,是臣妾說錯了話。”貴妃瞧着這戲愈發熱鬧,連忙出聲趁機劃清界限道。
茉莉正在心中惶恐萬分時,誰知房間内傳來的聲音驟時大了起來,唇間無意流露出的呻/吟靡靡之聲,還有木制床榻獨有的吱呀聲,越演越烈,随後一切聲音終結,屋外的衆人無不是臉紅耳赤,饒是皇帝見過許多場合的人,也是咬緊了牙關,脖頸微紅起來。
貴妃甚至連心中的欣喜都不在遮掩,眼神飄忽片刻,輕聲道:“陛下,可是要離開?”
聽後,皇帝的臉色頓時菜色,離開!豈有離開這一說法,傳出去叫他這個一國之君有何臉面,自家女兒,貴為一國公主,卻在宮中這般放/蕩。
“林濤!你給我進去,将那兩個不知天地為何物的人拖出……把那不要臉面的男的拖出來。”皇帝雖語氣中滿是氣憤,終究還是心中有一絲愧疚,咬了咬牙,對許長歌放寬了底線。
“是陛下!”林濤領命,獨自上前,将手放于房門上,身後的衆人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氣,全神貫注的瞧着那房門,絲毫不敢移開視線分毫。
貴妃隻覺得自己生産時都沒此時這般緊張,如果房間中真是許長歌那賤丫頭,那麼太子就算是斷了左膀,許長歌下嫁甯家,自是對太子再無任何幫助,甚至到時候可以說是太子教導無方,這才讓自己妹妹成了這般境況,到時候,一切自然是她李家的天下了。
皇帝的眸中自是越發深重,倘若真是他的小女兒如此作踐自己,那自己這些年放置膝下的培育之态,豈不是要讓天下衆人嗤笑,就連這件事情也要發生逆轉嗎?
“年年……”許長衡到此時仍是覺得房間中的那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斷不可能做出這般事情,倘若真的是的話,那麼在場的衆人也就不必……
“吱呀”
随着林濤手上的勁兒道加重,房門終是被推開了一條縫,房間内雖是無聲,但是在場的衆人無不是聽見了彼此心中的心跳聲。
就在被房門遮掩的屋内場景逐漸展現在衆人視線中時,随着陽光折射進房間内,原本微微昏暗的室内,頓時光亮起來,就像是藏匿許久的污垢終是展現于天地之間,所有人都期待對它的審判和蔑視。
無人發現,跪在房門旁的茉莉低垂着頭,垂下的眸中,滿是平靜,甚至隐約有一絲期待之意。
正當,林濤想要擡步踏進寝殿之際,衆人身後傳來了一道脆若銀/鈴的聲音。
“父皇,兄長還有貴妃娘娘為何在我寝殿門口候着,前廳是沒有座位嗎?想進去,直接進去便好,在門外候着作甚?”
聲音如玉石撞/擊,清冽動聽,緊接着就是一道绯紅色的身影緩緩從一旁的海棠樹後,走至衆人眼前,身後還随着一身禦醫制服的甯言之。
“臣參見陛下,太子殿下和貴妃娘娘,給衆位請安!”甯言之看似擡首将衆人看了一遍,實則是向衆人展示了一遍自己的面孔,聲音淩厲帶着些許冷漠,掀起衣擺,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大禮。
貴妃在聽見許長歌聲音時,就已經渾身發顫,如今看見許長歌水靈靈地站在面前,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似是被開水澆了,都不知作何反應,下意識地腿腳一軟,被玉素攙扶着這才勉強站住了腳跟。
許長歌不是在寝殿内,和甯禦醫……那寝殿内的能是誰……哪怕不是許長歌,秭歸殿内宮人私下這般,她這個一宮之主也是脫不了幹系。
許長歌似是不懂眼前的局面般,打量了衆人片刻,這才猶豫開口道:“莫不是我寝殿有鬼?你們這般圍着它,還是說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總算是緩過神的許長衡,雖是一言不發,但是卻冷哼了一聲,瞧着一旁被人攙扶的貴妃,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喜,倒不至于,不知驚,妹妹喜歡嗎?”
“兄長這是在說些什麼?”許長歌張大了嘴,随後又将目光落在了皇帝身上,踢了一腳仍跪在地上的甯言之,用着聽似隻有她們二人聽見的聲音道,“還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