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漓捂着胸口,臉色蒼白地起身沖進洗手間趴在水池裡嘔吐。
“你沒事吧?”沈确不知何時來到了花清漓的身後,遞過來一張紙巾。
花清漓一手扶着牆,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俯下身捧起幾口自來水漱口。
“一會兒帶你去醫院。”沈确上前替輕輕拍了拍花清漓的背道。
“我沒事。我還要回去繼續直播。”花清漓支在洗手池邊,臉色蒼白地回答道。
沈确連忙勸道:“你别鬧了,你自己身體狀況你應該清楚。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檢查。”
花清漓還想拒絕,可再次襲來的惡心感讓她趴在水池邊陣陣幹嘔,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待到花清漓緩過神時,Mavis捧着平闆追了出來。
“Evelyn你沒事吧?”Mavis上前關切地詢問道。
“我沒事。”花清漓扶着洗手台道。
“你去過醫院嗎?”Mavis追問道。
“還沒。直播完再說……”花清漓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幹嘔。
沈确見狀趕忙上前扶住她,道:“現在就去醫院,你的身體要緊。等檢查結果出來,我親自去和伯父伯母說。”
花清漓虛脫地閉上眼,有氣無力道:“知道了。”
就在兩人準備前往醫院時,沈确的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沈确挂斷電話,繼續扶着花清漓往外走。可這通電話似乎沒有要挂斷的意思。
“稍等一下。”沈确摟着花清漓道,拿出手機翻看來電聯系人,發現是工作室的同事。
沈确無奈接通了電話,下一秒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火急火燎的聲音:“Keder,我們新項目的産品的原材料供應鍊被人惡意切斷了!現在整個申城沒有任何一家原料商能給我們供貨!怎麼辦?而且今天還來了衛生組織的工作人員,要求對我們所有人進行排查!”
“怎麼會這樣?”沈确蹙眉道,為難地看着花清漓。
花清漓本來也不想麻煩沈确,索性道:“我自己去醫院吧。放心吧,我做完檢查等你來接我回去,怎麼樣?”
沈确猶豫再三,電話裡傳來陣陣催促,他無奈隻好答應花清漓的提議。
“那我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沈确囑咐道。
“知道了。不用擔心我!你去忙吧,我做完檢查就回去!”花清漓寬慰道。
沈确見花清漓堅持,隻要答應:“那我走了?”
“需要我和你說再見嗎?”花清漓覺得這樣的沈确有點好笑又有點可愛。
沈确也被自己逗笑,依依不舍地對花清漓道了句“再見”後,匆匆返回了工作室。
花清漓站在原地,眼神逐漸變冷。
她拿出手機将一則編輯好的短信發送出去後,才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拿起包離開工作室大樓。
今天是個陰天,悶熱潮濕。
花清漓獨自抵達醫院後,先是給自己挂了個婦産科,随後在醫生的建議下又挂了個另一個科室做檢查。
從婦産科做完檢查之後,花清漓看着檢查報告上的文字,神色複雜地朝着另一個科室走去。
在經曆過漫長的等待之後,花清漓的名字終于出現在診室門口的電子顯示屏的就診人一欄中。
花清漓走進診室,一臉平靜地向醫生描述了自己的情況。在得到理想中的答案後,她才如釋重負地從診室走出來前往取藥窗口拿藥。
她的身體情況和她想象中一樣。真是太可惜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能讓她好好上班。
花清漓失魂落魄地收好檢查報告,朝着醫院大門走去。在門口随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對司機報了DH&D所在的商務大樓後,就疲憊地緩緩睡去。她越睡越沉,絲毫沒有察覺到出租車已從市中心行駛到了一處偏僻的海邊廢棄小屋外。
車停下的時候,花清漓也正好醒來卻自己發現嘴巴上貼着一大張膠布,怎麼也發不出多少聲音。
看到四周陌生又空曠的環境,花清漓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喊救命,又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麻繩捆得死死的。
司機并不在車上。
花清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借機觀察這車内外的情況。
由于是陰天的關系,車輛由于熄火,車内很暗。車窗都被鎖住了。這輛車并不是普通的出租車,車上沒有計程設備。
那股強烈的惡心感再度湧了上來,花清漓難受地嗚咽了幾聲。這聲音卻驚動了守在車外不遠處的人。
花清漓聽見漸循環漸近的腳步聲,害怕地朝着座椅上縮了縮。
那腳步聲在車門旁停下。
月光透過窗戶從外面照射進來,花清漓看到了車窗外的人影。恍惚間她才注意到天已經黑了。
下一秒,那人拉開後座的車門,一柄匕首從門外探進來,抵在了花清漓的頸動脈上。
那人沉聲對着花清漓命令道:“下來。”
花清漓看着男人握着匕首的手,順從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