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花清漓剛想擡頭看一眼男人的樣貌,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又被抵得緊了一些。鋒利的刀刃劃傷了花清漓的脖子,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走到房子裡去。”男人命令道。
花清漓乖乖照做,走進了那間懸崖邊的廢棄小屋。
兩人進屋後,花清漓被身後的男人逼着上了二樓。兩層樓銜接的樓梯拐角處,被安上了防盜欄杆和防盜鐵門。
她看見男人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
“去二樓。”男人再次命令道。
花清漓暫時沒有想好逃離的辦法,太魯莽她隻會死的更快。
在男人的威脅下,花清漓被逼着上了二樓。
這裡非常空曠,隻有一張椅子擺在房間中間。看來是這個男人早就準備好的。
她被男人逼着坐在了那張椅子上。那人從角落裡拿來一捆編織繩将她牢牢地綁在了椅子上。
做完這些,這個男人才開口對她道:“真是對不起了,漓漓。你也知道,我被警方盯上了,現在很需要錢吧。”
聽到這句話,花清漓一瞬間猜出這個男人正是消失多日的應如風。
由于嘴上貼着好幾層膠布,花清漓隻能假裝崩潰,擠出了一串眼淚,用求饒的眼神望着應如風。
天色漆黑一片,應如風根本就沒有看到花清漓的眼神。他繼續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隻是想要一筆錢可以讓我離開申城。很簡單吧?一會我會用這個手機給你家裡打電話,按我說的做,隻要我拿到錢就會放了你。”
花清漓聽到這話,配合地點點頭。
應如風撥通了電話,借着變聲器,朝着電話那頭道:“墨先生,你女兒花清漓現在在我手上。不想她出事的話,就準備好兩千萬現金。”
電話那頭的墨松寒正是花清漓的生父。接近半夜三更,突然聽到女兒被綁架的消息,不論真假,他都吓得睡意全無,連忙對電話裡道:“我會準備好錢,你别動我女兒。我馬上去籌錢……”
“我再提醒你一下,”應如風傲慢地繼續對着電話裡要求道,“不要想着報警,否則你這輩子就再也沒機會見到你女兒了。以防萬一,我就讓你聽聽你女兒的聲音吧。”
應如風說着,舉着電話來到花清漓面前,粗暴地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
膠布被撕開那劇烈的疼痛讓花清漓倒吸一口涼氣,但她沒時間沉浸在疼痛裡,趁着應如風電話還沒挂,沖電話裡大喊:“在海邊的廢棄小屋……”
話還沒說完,應如風便挂斷電話上前粗暴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将一張新膠布重新貼在了她的嘴巴上威脅道:“你是真不怕我弄死你。”
花清漓知道應如風需要錢,而自己的命在此刻就是他的搖錢樹。他沒有拿到錢不會就這麼殺掉自己。
應如風從花清漓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你的眼睛會說話。要是把你做成雕塑,我一定可以再出一次風頭!”
瘋子。花清漓在心裡暗罵道。
“為了懲罰你不聽話,我明天早上再來。”應如風勝券在握地通知完,轉身走出小閣樓,甚至還當着花清漓的面将小閣樓的鐵門用鐵鍊緊緊鎖住。
做完這些,應如風站在鐵門外看着花清漓笑道:“我今天看見你從婦産科出來。你懷孕了對吧?你放心,明天早上我會帶點清淡的早餐過來給你。今晚就委屈你先餓肚子吧!”
應如風說完,收好鑰匙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花清漓豎起耳朵自信聽着樓下的動靜,在确認應如風開車離開後,終于能開始嘗試逃脫。
她低頭查看自己坐着的椅子,看到了凳子腿上幾個擰着螺帽的螺絲。
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她側身用手指緩緩探下去,成功摸到了螺帽。她試着轉動螺帽,發現居然可以扭出來。花清漓的心裡瞬間燃起了希望。
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邊注意着樓下的動靜,一邊麻利地拆掉了凳子腿上的所有螺絲。接着,她前後左右晃動椅子,加速着椅子的木頭之間的間隙變大。
終于,椅子在她多次的晃動之下成功散架。花清漓随着椅子的倒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她顧不上疼痛,随手拿起椅子散落的一根粗木頭來到玻璃窗前。
玻璃窗果然被封死了。外面有個小陽台,再就是大海,意外的是,海灘離這裡并不遠。海灘上還亮着不少燈。
花清漓用剛才拆下來的凳子腿雜碎了窗戶玻璃,翻到了陽台欄杆上。
就在這時,小屋的鐵門傳來開鎖的聲音。花清漓看着近近百米高的懸崖,猶豫要不要從這裡跳下去。
可誰知下一秒,門就被推開,拎着小吃的應如風發現了花清漓的舉動,丢下手裡的東西就沖上前來抓住了花清漓的腳踝。
“從這裡跳下去你會死的知不知道?”應如風焦急地勸道。
“你放開我——”花清漓恐懼地掙紮着。
兩人推搡之間,花清漓奮力掙脫了應如風桎梏自己的手後,卻由于力量的懸殊,重心偏移翻下了欄杆,當着應如風的面跌進了海裡。
“花清漓——”應如風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吓得呆在了原地。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花清漓懷孕了,她跌下去萬一死了就是一屍兩命。自己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怎麼辦?
應如風探出半個身子查看着海平面。月光灑在海面上泛着粼粼的銀光,但卻沒有花清漓的身影。
他不知道花清漓會不會遊泳。如果不會,她一定會被淹死,如果會,那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了。
那花清漓最好還是淹死吧。應如風這樣想着,慌慌張張地逃離了這間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