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皎沉默地換了一身衣服,收拾好行禮,帶上爸媽給她準備的包裹,一句話也沒說,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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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皎皎離開之後,沈粲粲時不時看到沈三叔愧疚的眼神以及楊荷花話裡話外的嘲諷,幹脆搬出了鋼鐵廠家屬院,住到了小姨許萍家。
“粲粲,你對謝團長怎麼看啊?人家态度這麼明顯,面對你完全是鐵漢柔情。”
林芳和沈粲粲睡在一張床上,她側身瞧着自家表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蛋兒,怪不得謝團長一見鐘情陷進去了。
“我就沖動那麼一回,他沒有抓住機會,現在晚了,本姑娘不想結婚了。”
這幾天,魏東明每日會到鋼鐵廠接林芳上下班,謝沉瀾也跟着,顯而易見是在追求沈粲粲,下班後他們幾人一起看電影或是随便到處走走。
沈粲粲不否認她對謝沉瀾壓下去的好感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又冒出了頭,但目前并不足以讓她有結婚的沖動,也許哪天興緻來了就結個婚,更或者遇到更加心動的人就和謝沉瀾說清楚一拍兩散。
“我明白了,你隻想和謝團長談個戀愛,不想結婚。可你要是哪天不想談了,謝團長那樣強勢的男人能罷休?”
“哼!我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強迫我,任何人都不能。”
沈粲粲一臉驕矜,再說她不信謝沉瀾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
第二天休息,魏東明和林芳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周,她們趁着今天買結婚用品。
沈粲粲和謝沉瀾是陪客,沈粲粲不願當電燈泡,與林芳隔着一段距離,她目光掃過買手表的櫃台,讓一對精緻簡約的情侶表吸引。
“兩位同志,這對表可是新來的進口貨,你們是來買結婚用品的吧?瞧着二人郎才女貌戴着正合适呢!”
售貨員是一個顔控小姑娘,見到沈粲粲和謝沉瀾目光先後落在櫃台最貴的一對手表上,忍不住熱情推銷到,完全不見平日的高冷模樣。
“麻煩幫我包起來。”
沈粲粲解釋的話還未說出口,謝沉瀾大步向前,連價錢都不問就讓售貨員把表包起來。之後聽到兩隻表要六百八,更是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利落掏錢。
“這位女同志,你愛人對你可真好,祝你們百年好合!”
售貨員将手表交到謝沉瀾手裡,還忍不住感慨,不光體現在謝沉瀾買東西幹脆,而且明明兩人之間距離不是很親密,可明眼人就是能看出來男同志對女同志的心意。
直到離開周圍人時不時投來的視線,沈粲粲臉頰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目光不經意看向謝沉瀾棱角分明、英氣俊美的側臉,可他提着裝手表的袋子并未開口說什麼。
也許這手表是他提前買給自己結婚時候用的,而她又不一定會嫁給他,這個年代的手表相當于戒指,還是這麼貴的,當然不會随随便便送人。
沈粲粲想明白之後,目不斜視走着,再沒有看謝沉瀾一眼。
林芳和魏東明買了不少東西,手腕上還戴着互相為對方戴的手表,臉上滿是要結婚的喜悅。
“謝團,你這是買了一對手表?難道也迫不及待結婚了?”
他們将東西放到車上,魏東明看到謝沉瀾手裡提着一個小袋子,忍不住戲谑一番。
他這些日子過得太舒心,原本都不肯陪他相看的人,如今風雨無阻跟着他追媳婦兒。隻不過他都要結婚了,謝沉瀾八字還沒有一撇。
“嗯。”
謝沉瀾居然認真的回應,魏東明都要驚呆了。
接下來幾人吃羊肉鍋子,沈粲粲幾乎沒有自己夾過東西,謝沉瀾總會在她小碗裡空掉時及時填滿,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細緻。
而沈粲粲這些天和謝沉瀾在一起時都習慣他的無微不至了,每當她想拒絕時,他總會用那雙沉寂卻又暗藏赤熱的眼神看着她,讓她無法開口。
“林同志,我能單獨和粲粲說幾句話嗎?”
又要單獨說話?林芳識趣地先回家,魏東明也自覺先去了車上。
謝沉瀾将女款手表鄭重而強勢地帶到沈粲粲的細腕上,而那塊男士表也交到了她的手上。
“粲粲,很漂亮。這塊表我等你願意時,親自給我戴上,不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