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攆聽着徐立沛越說越不像話,喝道:“閉嘴,這哪是你能置喙的,這事也不是皇上提的,是那蒙古小王爺自己提的,為的就是挑撥我君臣關系,現在我們兵權已失,想必他也不會咬住乙交不放,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徐沛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雖做事有些沖動,但徐老爺子說的話他也是能聽得進去的,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總得想想辦法。
姜還是老的辣,徐攆猜的不錯,完顔特木爾聽說永康帝已經将徐攆手裡的兵權收回去的時候大為歡喜,他沒想到熙朝的皇帝竟然這麼糊塗,說把徐家的兵權拿回去就拿回去了,徐家也正好這麼聽話。
這可給他們省了力,這些年要不是有徐家人帶領的虎威軍竭力抵抗,他們蒙古的鐵騎隻怕早就踏進了中原,哪用的到跟熙朝簽什麼歇戰的協議。
至于五公主嘛,他又沒見過她是圓是扁,娶誰不是娶,并不是非她不可。
反正現在再娶五公主已經沒了價值,不管他娶不娶五公主,這個皇帝都會把徐家在軍中的根基慢慢除去。他倒不如再物色物色,找個更有利于他的。
這幾日他跟着三皇子一起也看遍了京城繁華,更是堅定了他要擁有這片土地的決心,憑什麼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可以擁有這麼肥沃的土地,而他們卻要在草原上争奪那少得可憐的資源,這本就是不公平的。
雖然已确定了不娶五公主,但是既然答應了皇帝要和五公主見見,他也不會落人口實,他可是要找皇帝讨得更多好處的。
他讓屬下去跟三皇子說一聲,明日他就要去看看這五公主。
三皇子聽見下人來報,完顔特木爾竟然明日就要見五公主,在心裡諷刺了一句,“果然就是就是酒色之徒罷了,這就等不及了。”
他現在對徐家頗為不滿,要不是徐家那個老古闆,他何至于拿不到管軍饷的差事,都是他們,兵符都交了還要多管閑事。
越想越氣,他讓長随去告訴傅文崇,讓他明日也跟着去見五公主。
他可不想在完顔特木爾面前當個哈巴狗似的被呼來喝去,他堂堂三皇子,要面子不要。這種事還是讓傅文崇來幹吧。
第二天三皇子領着完顔特木爾去見五公主的時候,正碰上五公主在自己的屋子裡發脾氣,那聲音三皇子想攔着完顔特木爾都靠不住,一字不落的被他聽進了耳朵裡。
隻聽五公主在房裡邊摔東西邊嚷道:“憑什麼讓我去和親,我才不要嫁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呢,連好一點的料子都沒有,茹毛飲血的野蠻人,你去告訴母妃,如果非讓我嫁給那個放牛羊的什麼王爺,除非我死。”
完顔特木爾在外面聽到她的話時,已經是被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了,“野蠻人,放牛羊的”。她眼光可真高,既然看不起他那就嫁給更不堪的人好了,不把她踩到泥裡怎麼能讓她發現雄鷹之高偉。
完顔特木爾把一甩衣袖就走了出去,傅文崇趕緊跟上,三皇子眼裡劃過陰冷的一笑也跟了上去。
完顔特木爾回去之後就把桌子上的杯盞都摔了個幹淨,抓過一旁的傅文崇問道:“最近可有人得罪過你,讓你氣得發瘋,你說這樣的人他們該不該死,換做是你你想不想報複報複他們?”
傅文崇被吓得一激靈下意識地回道:“有有有,當然有了。當然想報複他們了。”傅文崇當然不敢說他們該死,畢竟完顔特木爾口裡說的得罪他的人自然就是剛剛的五公主了,膽子再大這事也不能随便說。
剛才他被抓住衣服領子的時候,他還真就想到了最近得罪他的一個人。
那日在仙音閣害他在三皇子丢了面子的那個小子,他回來之後就好好打聽了,那天跟着六皇子和陸信逸在一起的就是那天寫詩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鄉下來的舉人,也敢在這裡強出風頭,一個腦子還長了那麼一張俊俏的臉,真是想想就足以讓人氣悶了。
所以今天完顔特木爾一問最近有不有得罪他的人,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那人,順口就說了出去。
完顔特木爾又問了那人的身世背景,聽完之後就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既然看不上我,那就給你選一個泥腿子好了,看你到時候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嫌棄他是個種地的出身,想來也比放牛羊的好不到哪去了。”
完顔特木爾拉過傅文崇如此這邊的吩咐了一番,傅文崇隻聽得是目瞪口呆,直言自己絕不敢這麼做。完顔特木爾卻不肯這麼放過他。
直言道:“你要是敢不答應我是不會讓你走出這個門的,我相信你們大熙朝也不會因為你一個小官之子跟我撕破臉的,就說做不做,一句話的事,你隻需要找人去傳個信,這樣你的仇和我的仇都可以報了,這樣多好,你說是不是?”
傅文崇被吓得冷汗直冒,這事可不是他能做主的,要是萬一事情敗露了,那徐家人還不得把他給撕了,但是現在也隻好先答應下來,自己再悄悄禀告三皇子,看三皇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