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劉辰真的是連跑帶跳地就去了他倆所住的後院,先小心翼翼地把五公主抱起來轉了個圈,又在她額頭上輕輕親吻了一口才放她下來,五公主也習慣了劉辰時不時的來這麼一下子,隻是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小鹿亂撞。
輕聲問道:“有什麼好事啊!看你高興成這樣?”
劉辰也不賣關子,直接道:“這個驚喜還是你給我的呢,你知道最近這幾日你怎麼總是吃飯時想吐嗎?還不是肚子裡有個小家夥鬧的,都快三個月了呢,這幾個月沒來月事你都沒在意,真是個粗心的,以後可要小心着些了,等過了三月我們再出去踏青,也就十來天,我每天都陪着你,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五公主聽到自己懷孕的消息嘴巴張得能放進一個雞蛋,最後還是劉辰惡作劇的般她把下巴一擡她才回過神來。她也跟着劉辰一起笑了起來,她從小長在宮裡,宮外命婦們的八卦她也聽得不少,太明白孩子對于女人的重要性了,現在自己有了孩子,也算是一件大喜事了。
其實在嫁到劉府的大半個月裡她早就把所有的事都想明白了,她喜歡劉辰,也喜歡性子直爽的劉家人,喜歡這樣不用勾心鬥角的日子。她把頭靠到劉辰的肩上,甜甜地道了一聲好。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五公主害喜的症狀也減輕了,臉上的肉也回來了,穿上一身較為寬松的衣服輕裝減從地進宮去了。
這次同樣沒有見到皇帝,不過皇帝卻早早準備了份禮送給他們。五公主打開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制作精巧的小金鎖,劉辰打算拿出來看看,一手拿起金鎖鎖身,這才發現光滑的背面上是刻了字的。
“建永兩百一十二年十月生人,皇五女之子。”
五公主已經很多年不曾收過父親的禮了,心裡十分歡喜。拉上劉辰就往淑妃的殿宇走去。一見到淑妃,五公主就歡喜地拿出皇帝給的金鎖給淑妃看。
淑妃一眼就看到了金鎖上的刻字,眼神不由得一暗,不過看到自家嬌嬌歡喜的神情還是壓下了剛到嘴邊的話。
劉辰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自己想的果然沒錯,哪有孩子還未出生就把出生年月都寫得清清楚楚的,如此明白地寫出來,無非是想說這個孩子必須在這個時間段裡出生,否則他便不是皇五女之子。
劉辰不禁暗想,這皇帝還真是雙标得明顯了,把自己女兒送去和親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要什麼皇家顔面,被完顔特木爾羞辱的時候怎麼沒想起皇家的顔面。
現在倒是要為了一個所謂皇家顔面為難起自己的女兒來了,直接能給一個尚未出世的嬰兒判了生死。劉辰可不想賭一把自己的孩子究竟能不能在他母親的肚子裡呆滿十個月,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須離開京城。
有這想法的可不止劉辰一個人,三人一起吃罷了飯,淑妃娘娘道:“你們下個月就啟程去蜀中吧,我已向你父王請過旨了,他把整個南蠻和巴蜀都賜給你了,雖然現在南邊還有些戰亂,我讓你三舅舅多帶些人去,隻要你們乖乖呆在北部,性命必然是無虞的。”
五公主被淑妃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弄得莫名其妙,問道:“不是說好明年過去那邊的嗎,怎麼您現在就要趕我走。”說着說着就帶了哭腔。
淑妃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女兒,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語氣嚴厲地道:“你以為你父皇賜你金鎖真的是要為你慶賀嗎,他是在提醒你,這個孩子必須生在這個月份,不然他便不是皇家人,不是皇家人便不能活,這下你可明白了?”
五公主這才明白過來,她拿起那裝金鎖的盒子,死命向地上摔去。任是平日裡再謹慎的雲柔都沒有去撿凹進去一角的金鎖,任它躺在屋子的最裡角。
待五公主和淑妃做了最後的道别,劉辰才摟着她纖弱的身子上了馬車,在馬車駛離皇宮的那一刻,劉辰終于醒悟了,在這個特權階級的時代,隻要自己沒有站在權利的頂峰,任何一個地位比你高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奪走你的一切,而他平生最讨厭的就是這樣被人支配的感覺,還好他明白得不算太晚,什麼都還沒有真正的失去,他還有時間守護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