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是那麼寂靜,隻能聽見求救beta紊亂的呼吸聲,鞋子的主人沒有出聲回答李慕。
李慕微微揚起臉龐,細密纖長的羽睫輕顫,越來越模糊的視線讓他看不清鞋子主人的長相。
他憑着本能牢牢抱着鞋子主人的手,蒼白的薄唇開口繼續:
“求求您!我可以給您錢!”
李慕想到把自己的積蓄全都給眼前的人,希望獲得一線生機。
“媽的,狗東西給臉不要臉!”跟在李慕身後的男人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道。
話完走上前準備去拉跪在地上的李慕。
服務生趕忙上前拉架:“先生,你們都冷靜些!”
男人絲毫不客氣一把推開服務員,惡狠狠警告:“他媽的,老子在這有股份,你一個小小服務員敢得罪老子?信不信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服務員眼裡閃過懦弱的神态,他現在的确需要這份工作維持生計,這種事在酒吧裡他已經司空見慣。
可是當他看到beta眼裡的求生欲望時,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平時置身事外的他,此刻已經深陷泥路。
現在走的話...是不是還來的及...
男人見服務員不動了,譏諷地“哼”了一聲,像是已經料想到了服務員不會再制止他。
他轉眼看向李慕抱着腿的主人,身材高大,姿态矜貴優雅,視線移動到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上,停了幾秒,還是威脅出口:
“你他媽别多管閑——”
“噗通”一聲,男人的腿像是被灌了鉛水一般,沉重到了極點,不受控制地跪到了地上,他想要張口罵人,卻發現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濃郁的茉莉香味環繞在他身邊,可他隻感覺到了一種精神的壓迫,青筋逐漸冒起,一種折磨的墜落感襲擊他的全身,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他的肉骨。
身臨地獄,百般痛苦。
鞋子的主人蹲下身來,輕輕捏起李慕的下巴,走廊昏暗的燈光映射在那張因藥效而泛起氤氲的面孔上。
他眉頭輕佻,一雙鳳眼微微眯起,打量着眼前可憐的落水小狗:
“憑什麼?”
李慕感覺身上越來越熱,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缥缈起來。
天旋地轉之間,他吞了一口口水,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盡量保持着清醒回答那人:
“我可以給您錢,我銀行卡裡面有五年的積蓄,我都可以給您!”
李慕越說越激動,生怕眼前的人會離自己而去。
“可是我不缺錢。”鞋子的主人擡手輕輕擦去李慕眼角的淚水。
beta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正一臉戲谑的看着他,嘴角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捏着他下巴的手順勢滑倒那白皙的脖頸。
直到那帶有疤痕的腺體處慢慢摩挲,像是在把玩着一顆珠子,不過那顆珠子是beta鼓起的腺體,脆弱而敏感,散發出陣陣輕微的芳香。
又是那種假冒的玫瑰味,可周澤逸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
應該說是他的身體很喜歡。
仔細看去,enigma的後脖頸也鼓了起來。
enigma居然被一個beta的劣質信息素引導發.情了。
李慕感覺那隻撫摸着自己臉頰的手異常冰冷,此刻的他已經被藥效徹底奪取了理性,身上的暖流一陣一陣沖擊着他的感官。
心跳狂速,炙熱的欲念漫延全身,他像迷失在荒漠之中的雜草,渴望着一點一滴的清澈甘泉。
而那水源,便是撫摸着他臉頰的手,冰冷地疏解着他難以抑制的欲望,他需要水來止渴。
于是他癡迷的雙手抱住那隻手的手腕,輕輕蹭着那來之不易的解藥。
周澤逸凝視着李慕,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眸光漸黯,眼梢潋滟着薄紅,身下是怎麼也壓不住的熾熱。
單純的觸碰已經舒緩不住李慕體内的火焰。
他張口伸出舌尖,透明的粘液落在周澤逸的手上,炙熱難耐的瘙癢從指尖席卷而來,溫熱的軟肉如羽毛般掃過他的掌心。
“還真是隻小狗。”
周澤逸打橫抱起跪在地上的李慕,李慕恍惚地摟上男人的脖子,将臉貼在那溫涼的脖頸處,不老實的晃着。
在二人離開之際,地上趴着的男人已經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而靠在牆角的服務生腿軟了半天,終于緩過神趕快離開了現場,去叫酒吧的管理人員。
“你丫的!走也不說聲,我以為你掉廁所裡面了!怎麼地去個廁所還遇見豔遇了?這麼着急回家!”
白庭軒郁悶地喝着酒,周澤逸平時從來不會如此失禮的離開。
周澤逸看着副駕駛上喃喃自語的beta,回答白庭軒:
“豔遇說不上,算是水煮菜吧。”
暗夜,是欲望的自由世界。
濃郁的茉莉花香與類似玫瑰味的芳香交織纏綿,那裡面夾雜着檸檬清新的後調,讓人流連忘返,沉醉不醒。
周遭的一切都是黑暗,李慕似隻漂浮在水面上蜉蝣,随着水面而波動,被折了羽翼,毫無力氣的任由那刺骨寒水浸入他的身體。
他忍不住顫栗,恐懼滋生,他拼命想要掙開那水的束縛。
無濟于事。
李慕身體蜷縮起來抵擋這股痛苦的刺激,奢望着一點點的憐憫。
可回應他的是錐心的語言:
“這份痛不是你祈求來的嗎?”